“九九姑娘你不知阿夭从前是多么任又潇洒的人，不不顾又意气飞扬。殿下们、顾漆和我虽然经常说他，但都很喜他这样的个……现在看他滴不漏莫测的样，我心里难过。”

醉醺醺的顾零说到这里停了一会儿，突然悲怆：“这是姬乐殿下最喜的曲啊……怎么能被别人偷走呢。”

我见了他一面就陷落了一辈。

谁会不喜那样的少年呢？

“可是我想，如果当年我真的带着殿下走了……她是不是就不会死……姬玉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他抱着酒壶，伏在石桌上涕泪不止，肩膀一耸一耸的。

我迟钝地看着他，再看看自己手里空空的酒杯，脑慢慢地有些转不动了，世界变成光怪陆离的一片。我只是觉得疑惑，这个人为什么哭成这个样？

原本姬乐嫁给燕王，燕王答应周天不用再派皇为质。可姬乐嫁临走时哭泣不止，请姬玉再弹一次给她听，姬玉便决然带上琴跟着姬乐一起去往燕国，自请为人质陪伴她。

顾零一杯接一杯的喝，我也陪着偶尔喝几杯，今天宴会上的琴曲似乎激起了顾零太多的回忆，他多年来郁结于心里的痛苦和怀念，他带着醉意断断续续地跟我讲起那首曲，讲起姬玉的姬乐。

他说都是他的错，他看起来真难过。

姬乐和姬礼恰好是同一天生日，也就一起办生辰宴席。姬玉十岁的时候便为他们了这首生日祝曲名曰“长乐”，每年都亲自为他们弹奏。这是姬玉所有曲中指法最简单也最“正常”的，只因为姬乐和姬礼喜“正常”的曲。

他说我不知，其实我是知的。

假情假意虚与委蛇，现在却天天都这般。从前他有不平之事总是立刻愤怒不计后果地发作，可是现在却那么平静……”

我也不知陪着顾零喝了多少杯酒，觉得脑懵懵的似乎是醉意涌上来了，着太有控制不住自己。于是一直在倾听的我第一次发问，我问他：“你喜姬乐殿下吗？”

我才从顾零中得知，姬玉是为了姬乐才去燕国的。

顾零说着说着就睛，他这么五大三的男人居然把自己给说哭了。我坐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借着院里的灯笼光亮看着他亮晶晶的睛，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我……我也喜……我也是喜姬乐殿下的啊。”他可能从来没有对谁承认过这件事，他捂着脑袋哭得像个孩，像是终于忍不下去溃不成军：“但是我……我是罪臣之，我不上殿下……我会污了殿下的名声。”

顾零醉意朦胧地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在说什么一般看了我很久，然后里的怔忡慢慢变为沉痛。

“那时姬乐殿下她本不愿嫁，姬玉是怕她想不开……”顾零哽咽。

我想起最初见到顾零那次，姬玉拎着顾零的领说——我喜你。

姬玉从不为别人作曲，从不为别人改变风格，除了这首。这首曲也是姬乐和姬礼最喜的曲。

“姬玉要我带殿下私奔，我第一次动手打了姬玉……”

那是彻骨之痛。

我也喜啊，那个阿夭。那个偷偷混乐团来到齐国，教我唱歌给我弹曲给我讲故事的姬玉，翩翩少年睛里都有光芒，笑起来的时候连日光也被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