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青矢又经历了几次修改，顾零渐渐地都不忍心去听。说青矢看起来像是耗尽心血油尽灯枯似的，那琴谱上满是修改的痕迹用心极了。每次弹完之后青矢都亮着睛颤巍巍地看着姬玉，看得是真心期望得到肯定，当姬玉给否定的答案时那里的期望便“噗”得熄灭了。

沈白梧便淡淡地笑了，说：“我告诉过你，姬玉不需要任何人为他。”

终生都是。

姬玉就是要青矢明白，他永远比不过他所偷曲的主人，他就算呕心沥血一辈也比不上。他创作的曲籍籍无名无人欣赏，本不是什么沧海遗珠，只不过是原本就平庸，平庸至极。

青矢开始面临大的质疑，人们怀疑之前的曲并非他自己所作，人们说他不过是偷了无名天才曲的骗。他怎么也无法再新的符合大家期望的曲，在嘲讽声中终于不堪重负自杀，据说他自杀前写了七天七夜的曲，然后狂笑着全烧掉。

姬玉要报复谁都是千百倍以报，要他升起再狠狠摔落。

一个自负的人最难接受的就是以为命运终于有了起的时候猝然发现，他不过是个普通人。

梧皱着眉摇摇，我安抚顾零：“你放心。你说的这形势他很快就要栽了，姬玉绝对比你更知复仇之。”

七日之后的品鉴会顾零又去了，他回来说那琴师应该是不眠不休地改曲，脸青白黑圈重得吓人，琴曲改了之后比上次畅一些但仍然显得呆板，完全没有他抄的姬玉的曲那样灵动绝妙。众人便不耐了，甚至有人当场质问他为何几首曲功力差别如此之大。

灭了几次之后，那神几乎是要绝望了。

不知不觉到了半个月的期限，琴师如约向姬玉和南怀君了他新写的燕风曲，当天南怀君又摆了宴会请许多人来共同品鉴。沈白梧没有去我自然也没有去，倒是顾零又不甘心地偷偷翻南怀君府听墙角。

青矢自杀的消息传来时，顾

打一顿算什么，只是痛而已；当众戳穿他抄袭算什么，只是让他丢了颜面而已；要他的命算什么，他本来就一无所有。

回来的时候顾零心情大好，他笑嘻嘻地跟我和沈白梧说那琴师如何如何信心满满得意洋洋地演奏完了曲，人群如何安静得甚至有些尴尬，姬玉如何和颜悦委婉地指他这首曲与之前差距太大，请他再改改七天之后再听。

“青矢那个脸啊，哈哈哈哈哈，灰败得简直不能看。叫他之前装清，全是借姬玉的曲，还真以为自己厉害了？这下清醒了吧。”顾零简直是扬眉吐气。

这次顾零的表情有些复杂，他说他好像有明白姬玉在什么了。

青矢慌得汗如雨下，还是姬玉替青矢解围说不能妄下定论，再给他三日时间心修改。

又是一个看起来与姬玉完全无关，却被他一手纵的悲剧。

沈白梧看着这样的顾零便笑起来，又转过脸继续与我对弈。这些日他重拾棋局仿佛回到了从前，里渐渐有了光芒笑容也比以前多了很多，再无死气。

青矢本是有才华的，琴技超指法湛，便是不认识的人也能一看他的自负。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他没有创作的天赋却行伪装，还以为自己湛的演奏可以弥补曲本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