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有些心烦意。正在这时姬玉的呼却开始紊，睫颤抖了片刻猝然睁开，整个人像是溺一样大声气。

我便觉得难过，轻声说：“对不起。”

我想起来姬玉最喜问我的一个问题就是——你在想什么？我从来都把这当一探究，自然而然地建立起防御从不说真话。

姬玉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突然轻叹一声侧躺在我边，像是疲倦极了。他的里全是血丝，认真地看着床上双闭的“我”，轻声说：“第四天了，我还是不能睡。”

我从没想过，他其实也很想了解我。

“你们这些人啊，顾零也好沈白梧也好你也好，从前我不被信任受苦受难的时候也没见你们，如今我变了却一个个排着队来怀念以前的我了，不觉得可笑吗？”

姬玉自然听不见我的声音，他伸手去撩我额前垂落的长发，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指尖绕着，轻声说：“遇见你的事情我想起来了，可不就是教你唱歌，不就是给你讲了一些故事吗？你怎么能一下记十几年呢？该不会是……便是这么一善意，在这十几年里你也再没有受过了吧？”

姬玉盯着天板片刻，翻起床披上外衣，推开门就去。我踉跄地被拽着跟他，便看见他跑到了隔“我”休息的房间，径直推开房门去。

“宋长均说你从小就非常安静，除了跟在姜期期后就是看书，窝在里的书库里，看一天，看一年。总是问太史令大人很奇怪的问题，待太史令想要究的时候又不说话了。这么多年里没有人知你在想什么，他觉得你一定很孤独。”

姬玉不知想起了什么，皱着眉扯了扯我的发，有些孩气地说：“说什么‘天下最有名的公就该有天下最好的女相’，你这是

他从来不让边的人提阿夭，似乎对此恶痛绝。可或许他才是最怀念阿夭的人。

他看着面前那个无知无觉的病人，仿佛积攒了很久情绪终于来，神变得很复杂。姬玉哼笑一声说：“你只喜阿夭，你这么惜命的人，既然阿夭已经死了你嘛还为我这些事情？”

“照这样下去，你再不醒过来，我就要活不成了。”姬玉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笑意，仿佛在开玩笑一般。但话说完他就不笑了，里的光芒慢慢沉下来。

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唯有烛火月光虫鸣鸟叫，和一个听不见话的病人的时刻，我第一次看到姬玉隐秘的近乎于委屈的情绪。

夜朦胧一片黑暗里他甚至没有先去灯，而是直奔我的床边拉起我的手腕，着我的脉搏安静了一会儿人才松懈下来，喃喃：“只是梦……”

姬玉放下我的手腕，转过去把灯起来。幽幽的火光就照亮了这个房间，病床上我苍白的脸也因为火光染上几分。

他又噩梦了，不过这次他十分少见地醒了过来。

很多时候我只顾着保护自己，害怕从他那里受到伤害。却没有认真想过我在他面前说只喜阿夭，对他来说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姬玉的话顿了顿，手指在我的鼻尖上刮了刮，轻声：“我也这么觉得。我真想知你在想什么，你太聪明了，很多时候我不知你表现来的多少是真多少是假。”

独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