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五却无限慨：“是我不好意思才对，我那老婆，若不是钱兄弟你妙手回，早两一蹬见阎王了，给你钱你又不要，这些菜都是我放羊时顺手采的，又不是什么稀罕，咱们穷人，勉当菜吃，那些财主老爷人家才不吃呢，人家都吃西百米白面大鱼大。”

初七嘿嘿一笑：“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门槛外的初七哇的哭了：“小，你让我好找。”

玉醐忙将她拉了来，取过三条破木桌上的掸给她拍打着上的尘土，又去厨房用葫芦瓢从缸中舀了些来给她喝，之后拉着她同去土坯炕上坐了，这才问：“你怎么找来了呢？”

玉醐正待问个详细，刚好此时门外有人喊玉醐：“钱兄弟！”

玉醐：“我喜吃野菜。”

玉醐没能明白她的意思，见她噎得只打嗝，拉过那碗豆腐鱼汤，一边问：“你和达是假的，这话啥意思？”

玉醐惊：“你这丫，为何不早说呢？”

冯五笑了，满脸皱纹如同涸的河床，向她告辞：“那我走了，我那老婆等我回家吃饭呢。”

玉醐起一边往外走一边：“我现在姓钱。”

玉醐接了在手：“三天两给我送菜，怪不好意思的。”

初七盯着炕桌上的窝看，：“我是你的丫，我怎么能离开你呢，所以找来了，只是从北京城到蒙江，好远，我走了好久。”

初七这才发现玉醐穿着男装呢，：“我听那老爷你叫兄弟，

冯五手往胳膊上挎着的柳条筐里一抓，拿来用草捆着的刺芽递给她：“没啥好玩意，给钱兄弟你加菜。”

玉醐转回到房内，初七已经将窝和鱼汤全吃净，打着饱嗝问：“小你隐姓埋名了？”

了房门，见是本村的老羊倌冯五，常来常往的，她恭敬：“五爷有事？”

初七使劲咬了窝，嚼着嚼着，想说的话有些难以启齿，最后糊不清：“我同达，其实是假的。”

玉醐将刺芽放在炕上，：“这样方便些。”

玉醐顺着她的目光看，就抓过窝到她手里，：“你也成亲了，该同达好好过日才是。”

玉醐：“五爷您慢走，我不送了。”

初七也真是饿了，端起碗咕噜噜喝了一大，然后吐混在汤里的鱼刺，方自嘲的一笑：“我说，我同达当初成亲是假的，还不是因为那家伙当时要行刺皇上，好嘛，给人抓个正着，实在没办法了，我才说是同他相好约会呢，后来没法了，只能成亲蒙蔽皇上。”

初七还当自己是玉醐的丫呢，接过话：“找错地儿了，这家不姓钱！”

冯五挥挥手：“回去吧，你也累了一天，该歇着了。”

清本来的颜，脚上却穿了双开了脚丫的鹿靴，破破烂烂非男非女非冬非夏不老不少不不类的打扮，脸上还信手涂鸦似的一一的黑，只那圆圆的脸圆溜溜的睛，让玉醐认了是谁，丢下手中的窝筷，奔过去：“初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