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九娘咬了嘴，圈儿渐渐红了：“阿郎难是为了自己么？他要是为自己的话早就跑了！这些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又为国家什么了？”

想到李师师，赵佶心情不太好，人易老，前几日跑去看她，等了半日，她梳了个牡丹来，上除了金就是玉，穿了一灿烂辉煌的衣裳，脸上妆艳抹，就跟里那几个生过孩的妃一样老气横秋！他倒了胃，只喝了几杯茶便走了。

这会儿，他心血来的带了新收后的任金（注1）在园里散步，任金才封了婉容，是他去玩的时候从外带来的，长得有些像李师师，只是年轻太多了，今年才十六岁。容玉貌十分的可人……可惜还是比李师师少了几分风韵。

即将城破国亡的准备，别人心里能舒服才怪呢！怕是官家，嘴上不说，心里也是不兴地。”

甘九娘：“到了这份上就不要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只是纳闷儿，都知形势不好，怎么任由情况发展到这个地步？几年前不就不少人都说要防备金人么？”

耿德递了个手帕给甘九娘：“别哭，别哭……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郎中是什么人，不需要这些人懂！”他顿了顿，小声说：“九娘，我听说你们欧掌柜带人去杭州了，九娘，郎中是不是准备把你们都送走，九娘，你……”

甘九娘了一把泪，：“我既然要嫁你，自然跟着你，你担心什么？”

甘九娘骂：“这跟一扎到雪地里的野有什么区别？”

此时正是天，小草儿刚冒

耿德叹了气：“情况确实不太对，前阵传来消息，辽国与金国在中京集结军队，看像是准备最后一战的样。辽国早就大势已去，这仗还没打，结果就已经注定了。辽国一灭，下一个是谁，还用猜么？引狼室便是咱们大宋的事儿。我其实明白郎中的心思，我们这些工的人，又不能上战场打仗，能的事儿又圈死在个开封里，我现在是后悔，早知情况坏的这么快，就不该跟你爹娘提亲！”

人迟暮啊……岁数大了，就生怕人家别人看到她脸上的褶，于是在脸上左涂右抹，却不知越是这样越难看。赵佶有些怀念当日素手纤纤不施粉黛的李师师，不过这想也只是一瞬。他向来不缺人，李师师虽然独特，可已经认识了十几年了，再的人，也早看腻了，更不要说她已经老了。

耿德叹：“谁不知呢？怕是官家如今自己也醒过神儿了，可他是个得过且过的，今朝有酒今朝醉，生怕别人坏了他享乐的兴致。嘴上说着希望收复失地，结果呢，张觉带了平州降了咱们，金人不过是喊了两嗓，便忙不迭的把张觉斩了，生怕惹了金人生气……这样的官家，你指望他有胆跟金人战？他生怕别人提这个才是真的。”

此刻的赵佶，确实就像一钻雪地里的野一般，只要视野里没有猎人的存在，他就可以不顾周遭的寒冷，伸着在雪堆里寻找味儿的玉米粒……

赵佶昨日才封了任金婉容，任金兴的够呛，笑怜怜的跟他商量着想要爬到新盖的阁上看开封的风景。赵佶对她正在兴上，这小事儿再没有不答应的。于是两个人嘻嘻哈哈，便爬到了观景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