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霓还是了接通。

汤胤直视臻霓，只问一句：“你是谁？”

臻霓在踏上第一层阶梯之前，接到了詹琴的电话。

“嗯好，拜拜。”纪臻霓从耳边摘下电话，等詹琴先挂，她再锁屏，然后转。

在阶梯尽，他看到了那个窈窕的影。

原来在打电话啊。

臻霓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乖女，妈妈刚刚才看到你的转账，都说不用给我们打钱啦，怎么还打这么多呀？”

臻霓听得心惊，她重新抬看他，伸手想去抓他的手，“汤胤，你听我说……”

他的瞳孔陡然增大，震惊地看着她。

南方人学得会北方音，而北方人是绝学不来南方音的。

“妈，你就拿去用吧，欧洲好看的衣服多，多买，给爸爸也买。再说了，这钱也买不了多少。”

14.过往之渊

“喂，妈妈，怎么了？”

他终于走到她面前，目光幽空，仿佛南极冰封了千万年的化石，灵魂早已不复存在。臻霓害怕得想哭，他的睛里，一天以前的郎情妾意，然无存。

“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里，到底多了一丝震怒。

汤胤避开了，她的手僵在半空，距他衣角不过咫尺，她却突然觉得，她

汤胤不声，也不动，面冷峻得没有一丝温度。他没有继续站太久，终于提步，走下阶梯。

她的心骤然冰凉。这局面，猜，都不必猜了。臻霓的目光落到他手捧的那束玫瑰上，小心试着喊了声：“……汤胤。”

汤胤猛然一定，回，目光急向阶梯之下的女孩。她始终背对着他，对这一切浑然不知。

“妈，人上了年纪啊，就得穿贵的，你不要再买便宜的了啊。”

从看她走一楼到现在，过去了将近十分钟了。汤胤不断往门看，却始终不见臻霓的影。他眉微皱，走上来就这么几步路，怎么说一分钟也该到了。

她好半天发不声音，“我……”

那是青碧的音。

她就是青碧人。

“还说没多少，三万块呢，妈妈哪里穿那么贵的衣服呀？”

“我认识过你吗？”

有。明明他知，他得到的是一个明确的结果，都算不得什么告捷。

刚才那一句话，他听得很清楚。

臻霓垂下，拼命不让自己哭来，“对不起，我……”

汤胤起，抱着一大束红玫瑰就往门走。

汤胤站在阶梯之上，俯视着她，那神，给她一冷的压迫。

他不打算打扰她，刚想转上去，臻霓在这时开了：“好啦，你们把行程单写清楚给我，每天都要记得视频电话。”

看到来电时，她犹豫了。不接，怕妈妈有什么急事，又怕她接二连三地再打；接，不知她会说什么事，会耽搁多久。

她切换的北方音，完全不着痕迹，简直天衣无，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把普通话说得这么好这么好的南方女孩。但，他刚才听她说了三句话，足够了。

……

可他竟还觉得张。

难她找不到？

她猛地倒一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