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臻霓猛地坐起，几乎要吼来：“——汤胤！”

她换了个问题：“那这次是什么事？为什么汤教授也回来了？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为了确认，臻霓还是问：“……不是你爸爸吧？”

他仍停顿了许久，“嗯。”

臻霓瞪大睛。送？那就是从青碧送回老家，汤教授夫妻都不是青碧本地人，除了近亲之外，还能有什么人值得他费心费力地来回奔波？

臻霓止住泣，抹了把鼻，“没有。”

“大哥还是不说？”然后没了下文。

“不是。”

第二天臻霓的心情明显转好，主动早起给父母准备了早饭。纪建成上班之前给她留了一

臻霓愣住。他他他……还有哥哥？

“……我知，大哥辛苦了。”

汤胤没有很快再开，她安静地等着他，然后听见他说：“你哭了？”

纪建成又开了：“汤教授和汤胤现在都不在青碧,前天就已经走了。”

汤胤斟酌良久，最终说：“我这几天有很多事要，还要给母亲上坟，你在青碧等我，我理完事情就回去。”

“……我们也是太震惊了。”

电话里沉默了很久很久，安静得仿佛早已断了通话。

纪臻霓彻夜未眠。她哭得伤心，父母后来不再追问，事情来得突然，他们也需要时间去消化。

“……对不起，我这几天……”他没有说下去。

“真的不知。”

汤胤努力地笑了笑，算是哄她，“好。”

“……家里丧，把骨灰送回老家来。”

臻霓有些糊涂了，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啊？她问：“他什么事了？”

还听到詹琴问纪建成：“你到底是真的不知？”

纪建成还是摇。臻霓放声大哭,詹琴吓得连忙上前扶住她。

……

“她现在情绪不好，我们也不敢问什么。”

她怎么会不知,她只是急得冲昏了。大伯是什么份,什么情在他中都抵不过刚法理。

“汤胤，汤胤……”臻霓实在忍不住，又开始哭，“我好怕，我真的好怕，我可以等你，等多久都可以，但是你不要不理我……”

“去哪里？”

臻霓听到爸爸还是和大伯通了电话。

她最后提了一个要求：“每天一个电话，可以吗？”

“你有哥哥？”

他心都快碎了，“我没有不理你，宝贝，对不起，不要哭了，好不好？”

终于，在凌晨三的时候，嘟声戛然中止，听筒蓦然传回了低沉的男音：“……喂。”

撇开纪建成就要夺门去，纪建成拦住了她：“晴晴！你什么去？胡闹！大伯怎么会随随便便告诉你？”

“嗯。”

“最快后天。”

她哭得更汹涌了。她问他：“你是不是不在青碧了？”

臻霓极委屈地问：“什么时候？”

“那……”

就在臻霓决定转移话题的时候，汤胤终于开了：“——我哥。”

她躲在被里给汤胤打了很多很多个电话，一边哭一边打，听完一遍嘟嘟声，接着再听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