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地，苏玟想起了自己的父亲。

不过，她依然能觉到这家伙很不兴，“对不起，我不该提起这个。”

她打着瞌睡开始杀鱼，理内脏的时候得满手都是血，鲜红的淌过甲，女孩下意识抬起手，还未来得及洗掉，忽然被一把抓住了。

“……”

蔚蓝的天空蒙上翳，午后的隐于灰暗云团之后，乌云边缘泛起的金芒逐渐销匿，雨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被风的雨模糊了窗。

毕竟，恶们在那些黑暗族里算是战斗力最的一，兽人们需要成群结队狩猎兽，恶却不需要同伴。

他于白灵的上等氏族，在同类里是个离经叛的怪，那些人因为他拒绝向光明神宣誓而遗弃了他，只是他们也不想他受到更严重的惩罚，于是秘密地将人驱逐，除了氏族里的几个长老之外，人们并不知他为什么成为一个离群的光灵，直到他娶了半矮人妻。

但他是最好的父亲，苏玟这么想着，他有说不完的冒险故事，让她穿过沙漠和荒原，在雪山的篝火前与佣兵们一起低声歌唱，在雨林里与蜂拥而至的兽群战斗，让她在儿时的梦里见到龙在苍空咆哮、诸神的战场上雷电与飓风横贯天穹，渊的罪火在无尽长夜中永不停歇地燃烧。

下一秒，小恶低下，火的过她的指尖，那些倒刺刮过手指细的肤，带起一阵电般的诡异觉。

起了双翼，他转过，目光穿过厨房明亮的窗扉，望向浮动着白云的遥远晴空。

——事情变得可以理解了，许多灵远离氏族在人类的地盘生活，都是因为和外族的婚姻，人类的包容总是比其他族要得多。

苏玟长长地叹息一声，“你坐下。”

她认命地开始饭。

小恶坐在桌上，尖利的爪掐着洁白如雪的手腕，歪着脑袋盯着她的手。

这小混的像是火山里的熔浆，刚才那一下仿佛烧红的烙铁印过指尖，她甚至怀疑那块肤可能被烤熟了。

苏玟一雾，“我要告诉你，你要是吃了我的手，我也不可能再饭了——喂！”

小恶反而茫然地看着她，似乎不知后者为什么要歉。

小恶放开了她的手腕，了嘴，又开始盯着那条鱼。

他随手一扯，对方被拉了一个趔趄，踉跄着扑倒在桌上。

苏玟忍住把鱼甩到他脸上的冲动，转走向炉，里面的火快要灭了，也许需要添一块新的晶碎片，而这些东西该死的昂贵，哪怕是取自最低阶的兽，指甲盖大的一小片，也依然要几个银币，这恐怕是东西大陆价格最接近的品之一。

在帝国的大城市里，普通人在商店工作一周的薪酬也不过

苏玟：“……好吧。”

她不太清楚一个年幼的恶失去了父亲意味着什么，毕竟他们的生活似乎和人类不太一样，理论上说，他们的生存应该不会太过艰难。

他抬起手，指着辽阔无垠的苍穹，灿金的眸里倒映着光，“在那里。”

我大概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傻瓜，小姑娘气呼呼地想着，不过抬瞥见那个无所事事发呆的家伙，但是他也失去了爸爸，尽他看上去像个傻。

苏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