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东南低着，一句话都不说。

周东南在心里对自己说，不要困，不要睡，在这睡会事的。

六多了，天边总算开始蒙蒙亮。

“……谁让你们来的。”周东南的声音轻得不能再轻，“他叫什么，你让他自己来找我。”

有组织有领有预谋，这就表示他们不是冲动行事，下手有分寸，该到什么样，就到什么样。

矮个还要再下脚，旁边有人拉了他一下。矮个收住气势，伸一手指，着周东南的，“老话怎么讲，事不过三对吧，这次你要再不听劝，那下次就不止这样了。”

矮个嗤笑一声，半开玩笑地说：“你要买不起回去的车票，哥几个帮你买一张。”

几个人活动活动肩膀，扔了离开。

可他的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下耷。

不过力气再打也挨不住人多，他这一反抗，对面上开始围殴。

矮个说完，脸慢慢沉下去。

这些人说白了就是氓，不过他们比一般的街地痞一些，他们是有组织的。

但是很快，那画面燃烧了起来，熊熊烈火，将桥烧得灰也不剩。女人的影早已

不一会的功夫，托车就报废了。

围着的其他人只顾着看住周东南，听了矮个的话，没有笑也没有动。

“谁让……咳咳——”隔了很久，周东南好不容易开，还被自己上的伤带着咳了几声，他捂住嘴缓了一下，才低声说：“是谁让你们来的。”

周东南也明白这一，他越反抗，他们越是没完没了，所以他捂住颈，不还手，咬牙撑着。

青山绿，浅溪小桥。

他们果然打了一会就停了，为首那个矮个把周东南拉起来。

又是一脚，周东南一气没上来，弯下腰去。

“之前跟你说的话，你当我们是开玩笑的是不是？”他掐着周东南的衣领，“让你离开北京，听不懂？”

“妈的，给脸不要脸。”矮个啐骂一声，起膝盖撞到周东南的。周东南终是撑不住，跪倒在地上。

劲地推开那个人。他力气不小，那人被轻易地推开数步远。

天这么冷，好像上的伤痛都跟着冻结麻木。

说完，他站起，领着其他人从路边捡了几，到周东南倒地的托车旁站住脚，抡起来就开始砸。

周东南坐起来，靠着墙，每一次呼，一白雾在嘴边形成，很快又散了。

矮个蹲在他面前，说：“别给脸不要脸。”

“别打脸！朝上打！”刚刚打的那个矮个喊。

周东南的破托本来就是二手的，平时骑着觉都不结实，别说被人这么番砸一遍。

恍惚之间，他好像看见了什么。

“你要是买得起还不走，那就是自己找事了。”

他一天一夜没有休息，神已经差到极致，现在又被人揍了一顿，腹的伤牵动内腑，他忍了许久，最后双手撑着地呕了几下。

周东南倒在暗的巷里，额在冰凉的地面上，着气。

还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女人，站在桥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