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昭又砸枕里一滴泪，可这滴浸满心酸的泪很快被另一不好的预抹去，她突兀地支起，冷着声音问他：你在哪儿？

季凛笑够了，前也彻底模糊了，他听见自己的呼声像是冬日粝的北风，呼呼刮在耳边，满目悲戚。

她听见季凛的声音变得断续起来，但总是夹杂几声笑，和他的话一样，带着无尽的遐想，如果我们不是兄妹，你会喜我吗？其实我没有那么差的，对不对？有很多人喜我的，如果我不是你哥哥，你会不会也愿意和我在一起呢？我觉得自己没比江彦舟差到哪里去呀......

季昭眨眨，不知怎的下一滴泪，她赶忙了去，没让任何人发觉。

季凛得厉害，呼也开始变得艰难，他低声笑笑，没给季昭反驳的机会，......真要说了，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你就记得我你吧，记得这一件事就好。

最后一烟火燃尽之时，季凛再难支撑，手机坠落，砸在酒瓶上，陷昏迷的前一秒，他在心里想，得没得到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想说的话都已说完，他再无遗憾。

季昭始终没有挂断电话，江彦舟贴在她背后静静等待着，她没来由地心有些堵，伸手上了耳机，让手机里的对话只在兄妹二人之间转。

我知自己很没用，长这么大，都没有学会靠自己活下去，我可以不和你在一起，可我不能没有你这个妹妹，昭昭......我特别害怕，对不起，哥哥真的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看着那金闪光急不可待地向着自己手心方向燃烧，人生第一次到了一孤独，那个会在跨年夜为他放烟火的小姑娘，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我真的好累，喜你很累，当你哥哥也很累，我持不下去了......如果有下辈，我不想再你了......更不想当你的哥哥，最好也别认识你。

实在非遇上你不可的话，也不是不行。季凛没听见是的，自顾自说着话，你不是整天说自己才应该是吗，那就你来当好了。你会有一个世界上最胡搅蛮缠的弟弟，但你偏偏特别喜他，明明被他气到不行，却还是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留给他，你要百般迁就他，暗恋他却不得，被他骗骗心后看着他和别人甜甜......

但我不后悔......你允许我最后说一次，因为我好像从来没和你认认真真表白过。

季凛说着说着，竟开心地笑了声，全然没听见电话另一端季昭满是惊慌的声音。

季凛！我问你呢！你现在到底在哪？季昭的声音陡然提，因为迟迟得不到回应，逐渐变得下来，全是耐心的诱哄意味，你在哪里？哥，告诉我好不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