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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实在是太瘦了,个子那么高,体重却轻得让人害怕,尤其是到了我家之后,越发瘦得厉害。我们睡在一起,他总喜欢用各种姿势抱着我,每一个姿势总会有某处的骨头会硌着我。做爱的时候,我就在他的身后,看他的肩胛骨颤抖起伏,只是在那起伏之中,骨尖越发突出。有时候听他的悲鸣呜咽,看着骨骼在一层皮肉下来回滑动,就好像看到下一刻有翅膀忽然从那里穿破,张开,扑腾扑腾,他就飞走了。

堕天使吗?等待着苦难后的重生涅槃。那我是什么。是火,是枷锁,是禁锢,是用假鸡吧把他钉死在我的床上。

所以那些颤抖的声音到底是呻吟还是挣扎呢?我一想到他那不知道是因为欢愉还是痛苦而掉下来的泪,就忍不住再加快速度。

就忍不住吻他的脊背,吻他脊梁上成一排微小突起的骨尖和蝴蝶翅根一般的肩胛骨,尖锐得就像是藏在他皮肉之下的刃,好像下一秒就会从内里刺破他那苍白脆弱的皮肤,让人觉得可怕和恐惧。不是对于被划伤的危险的恐惧,而是出于对失去的恐惧,就好像他下一秒就要飞走,或者碎掉,亦或者只是在某个我不留神的时候,凭空地消失了。

这似乎是一种既定的事实,我的理智一再重申着这一点。但不得不承认人的感情和理智总是分道扬镳,南辕北辙,背道相驰。也许成长的过程就是理智驯服感性的过程。就像是每个人都知道自己会死,可还是不愿意死亡,害怕死亡。一直到,一直到我们理性和感性都接受了自己要死去的事实,平静地等待死亡的来临,于是死亡如期而至。

我对待杨天也如是而已。我总是一遍又一遍地试图说服自己把这些都看清些吧,看轻些吧,却始终做不到真正地不在意。于是深陷在焦虑和内耗中,等待。

杨天也在等待。我不知道他在等什么,却明白他也同我受着煎熬。大概是等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吧。他总是打电话,我会自觉避开,但也明白他在隔着屏幕安慰着某个人。

他越来越瘦了。

有天晚上没有做爱,只是很简单地在一起睡觉——爱当然不能天天做了,大多数时候我们还是像同租的室友一样一起睡觉。哦,区别只是同租的室友不会睡在用一张床上罢了。

没办法,虽然他硌我,但是很奇怪,我还是很喜欢和他睡在一起。我体温常年偏高,老杨体温就要低一些,虽然胸膛硬梆梆的,但靠上去的感觉是很难形容的舒服。我睡觉不喜欢抱人,但会习惯性骑被子,所以大部分时候我都是背对着老杨睡的。他的怀抱创造出一个狭小温暖而安全的空间,在此空间里只剩下我和他的气息。

那很幸福,让我感到很安全。

那天我照常睡前检查讯息,顺便刷了会儿手机。老杨从身后搂着我,一只胳膊支起脑袋来看我在短视频平台上面给网红肌肉男博主点赞。另一只手就搭在我的肚子上,我点一个赞他就捏我一下。幼稚鬼行为,不轻不重的,我也懒得理他。

我不理他,他就咬我的耳朵,我就反过手去捏他的脸,眼睛还是在手机上。

见我不理他,他就好好睡下了,把我搂的更紧些,有些太紧了,勒着我的腰。

我就关了手机转身推他,手顺势扶在他的锁骨上:“离我远点儿,硌死了。”

杨天楞了一下,松开了搂着我的手。

“你怎么来我家后瘦得这么厉害。”那时我才真正意识到这一点,有些不满,撩开被子看了看,还好没瘦到肋骨突出。

“有吗?”他抬手摸了下自己的下巴,“还好吧。”

“嘶……从明天起我要监督你好好吃饭了。”我说到,顺势摸了把他的肚子,完全是层皮,有点儿嫌弃,“太瘦了手感都不好了。”明明刚认识上床做爱的时候,身上还有点儿肉捏。

他又脸红,支吾半天,也许是想起来自己是当鸭子的,连身体都卖给我,于是哼哼唧唧中夹杂着一些窘迫,愧疚和悲哀。最后憋出闷闷的一句话来。

“我以后会长胖一点的……”

我挑了下眉,说到:“那你可得好好吃饭了。”说来奇怪,明明每次见他吃饭都利索,就是体重不长,饭就跟吃在狗肚子里似的。我转身,继续背对着他,退出了抖音,刷刷朋友圈,又传来跳楼的新闻。

我下意识吞了口唾沫,有些烦躁,关了手机,又关了夜灯,卧室里忽然陷入一种死一般的寂静与黑暗。

那段时间现在想起来也会觉得压抑,死亡与病痛的疑虑始终像乌云像阴霾一样,笼罩在每个人头上而挥之不去。受不了的人,发疯,产生暴力或冲突,或者更简单一点,打开窗户,然后失重。

我那时候看似轻松充实,每天在办公软件上很频繁地打着视频,实则心里却总恐慌着。疫情对公司的运转打击很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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