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问：“什么歉？”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颤抖渐渐止住，慢慢抬起来。两人四目相对，她忽地一把推开他，变了脸：“你怎么会跑到我床上来？”

聂轻寒问：“不再睡会儿？”

她低看向自己的左手，顿时惊呆了。

“好漂亮！”她惊喜，这份心思实在是巧。她越看越，想起自己刚刚的翻脸无情有些不好意思，眉弯弯地，“聂小乙，谢谢你。”

等到画完，他没叫醒她，灭了灯，在她旁边躺了下来。

年年没在意，起下榻：“我回去了。”

究竟怎么回事？

真要命。他额汗，一动都不敢动。

他静静地看了她许久，移了一盏灯过来，将她柔若无骨的玉手握在手中，拿笔蘸了颜料，在缺了一块颜的小指上细细勾画。这些颜料经过了特殊理，不化，可以保持不短的时间。

等到聂轻寒回来，但见年年和衣歪在榻上，蜷成一团，双眸闭，已经熟睡。

黑暗中，她似乎睡得很不安稳，中发细微的痛苦之声。

他心里一，伸手轻拍她，唤：“年年，年年……”

年年愣了愣，看向四周，一下弹坐起来。昨夜的记忆慢慢归位：她过来看聂轻寒审问贼人，被他捉，要走时却为了指甲留了下来。

聂轻寒僵住，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投他怀中。她纤细的双臂搂住他，玲珑的躯贴着他，那般依赖。

天快亮的时候，他忽然惊醒。

年年一下跌回了榻上，恼：“你什么？”

他起了灯，但见她素白的手捂住，额角冷汗涔涔，似在挣扎。平日灵动的杏眸闭上，长睫挂着泪。

年年浑抖得越发厉害，蓦地哽咽声：“去你娘的荣幸！”一下睁开了。

年年定定地看着他，散漫的目光渐渐聚焦：“聂小乙。”

聂轻寒：“郡主刚刚冤枉了我，这么快就忘了？”这小没良心

左手的小指指甲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朵盛开的粉荷，寥寥几笔栩栩如生，绿的枝蔓一直勾勒到小指上，说不尽的赏心悦目。

这是……魇着了？

“聂小乙。”她又唤了他一声，声音隐隐带着委屈，角微红，柔的兀自微微颤抖，那般可怜，却又那般撩人。

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去拿材料。”

聂轻寒淡淡：“这里就是书房。”

他一气，呼了。偏偏她浑然不知，忽地扑他的怀中。

年年心中挣扎片刻，终究还是之心占了上风，气呼呼地坐了下来。

年年恶人先告状：“你说话不算数，不是答应了我住书房？”

年年：“我不困啦。”正要站起，纤细的腰肢上忽然多了一双手，用力一勾。

聂轻寒低垂着眉，没有说话。

聂轻寒：“……”什么叫过河拆桥，他可算是见识到了。这脸翻得也太叫人猝不及防了吧。

聂轻寒平静无波的声音响起：“郡主不用歉吗？”

聂轻寒心一惊：这是怎样一双啊？冰冷，无情，仇恨，仿佛穿越了时光，历经了沧桑，却绝不该是现在骄傲任、养尊优的小郡主上的一双。

他熟悉的小郡主又回来了，刚刚的那个可怕的神仿佛只是他一时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