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他面前永远是这样逞的模样，不肯稍稍低。段琢心烦意，横地：“若我偏要问呢？”

是他太冲动，听了玛瑙的供词信以为真，愤怒绝望之下，甚至害怕找她确认，就一走了之。若不是在竹涛院无意听到她恳求夏拯为她准备避的药，他本不知她对他的心意，更不知她默默承受了这么多的痛苦。

不对，护到了年年面前。段琢面如霜，伸手轻轻一拨，琉璃和珍珠都立足不稳，向旁跌去。

“放开她。”几乎毫无起伏的淡漠声音响起，打断了段琢的动作。两人循声望去，见到了聂轻寒俊逸清冷的面容。

段琢望着她，她致的小脸神惨淡，长睫颤动，朱发白，纤细的柳腰却得笔直，倔的模样一如从前。

段琢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了她腕。年年被他拽得一个踉跄，腰间悬着的药晃了下，啪嗒坠地。

是他辜负了她对他的一番心意，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把她抛下，留给了别人。

年年冷下脸：“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将他在她新婚夜送她的话，又还给了他。

段琢闻到了淡淡的药香，目光落到药上，握住她玉腕的手松了又，声音缓和了几分：“这药是夏先生帮你的？”

段琢一气，藏于袖下的手松了又，了又松，终是暂时放过了她，答：“我母亲听说你来京城了，开心得很，想见见你。”

段琢望着她中一闪而过的慌，神情越发笃定，难得顺了她几分：“好，算我胡说，你不想见我，是我想见你。福襄，姓聂的小不上你。这世上，得上你的人只有我。”

她：“不关你的事。”

他布衣竹簪，风尘

年年抿不语。

段琢边一丝笑来。年年的下一句却叫他立刻笑不了：“阿琢为世，想必公务繁忙，话既带到，不敢耽搁你的时间。琉璃，送客。”

段琢目光死死盯住她，步步：“福襄，告诉我。”

段琢心如遭重锤：是啊，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如果当初他不是一走了之，而是设法将那件事压下去，她本不可能嫁给聂轻寒。

年年迟疑了下，：“我来京城，原该拜访师父。”

年年声音柔和起来：“师父她一切可好？”段琢的母亲燕蓉王妃，昔年带着段琢避难顺宁郡王府时，过年年和孟葭的骑师父，师徒颇为相得。

段琢脸变了：“你赶我走？”

段琢心如有万蚁噬咬，密密地疼痛着：“福襄……”忍不住抬手，想将她拥怀中。

年年不说话，转往内室去。

年年神情微变：“你胡说。”

段琢站在年年面前，沉沉开：“我只问你一句，如果不这劳什的名声，你是真的不想见我吗？”

年年不回答，扯开了话题，淡淡问：“我还不知阿琢非要见我，所为何事？”

“不关我的事？”他刚刚压下去的火气再次蹿，想说什么，看着她红着眶的倔模样又行压了下来，笃定地，“福襄，你之前不肯答我，其实是因为，你是想见我的。”

年年似承受不住，蓦地别开，语带乞求：“阿琢，你不要问了。”

段琢：“你见到她不就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