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心生怅然。

如往常一般，又又横，叫他全无抵抗之力。他声音柔：“我不知你在等我。”

那是……他心怦怦了起来，伸手慢慢揭开了帷帐。

心的动和着血脉的奔涌声，叫他耳畔轰鸣作响，他如受蛊惑，慢慢地，一一靠近她，将她柔的用力拥怀中。

年年：“那你也要早回来啊。哪有天天这么晚的？”

滕远舟嘟囔：“可那清远县主分明不怀好意，几次过来都为临川王世递送消息。我怕郡主被她蛊惑……”

年年随意“嗯”了声，有些心不在焉：真的到了这一天，她反而心里有些空的。

晚上，聂轻寒到家，照例是滕远舟开门接他，挑灯引他往书房走。秋风萧瑟，光秃秃的梧桐枝在月光下摇曳着，发轻微的咔嚓声，滕远舟的声音混在风声中，又轻又急：“清远县主又来了。”

滕远舟没有听清：“你说什么？”

滕远舟焦急：“那你就由着她？”

年年喃喃：“我明儿就要去龙泉寺了，要去好几天呢。”

聂轻寒看了他一：“胡思想什么，叫赵余跟着，是为了她的安全，她要什么，由得她，不必。”

真的是她。

应该会的吧，可她终究只是他过往生命中的一涟漪。以后，他还有孟葭这个红颜知己，还有许多对他一往情的姬妾，他应该很快就能把她彻底抛开。

嘴豆腐心的娘亲，疼她的兄长，无数次，午夜梦回才能见到的亲人，她很快便能回到他们边。

聂轻寒脚步微顿。

他愣住了。

聂轻寒默然片刻，摆了摆手：“我不需你服侍了，你先去歇着吧。”他回到书房，也不用，直接拿凉洗漱了，这才走向岁寒三友木雕座屏后的架床。

聂轻寒打断他，声音冷淡：“她从来最有主意。一件事如果她去了，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她想。”

不知她离开后，聂小乙会怎么样，他会不会难过？这些日，仇恨值纹丝不动地保持在零上，他对她，已经不恨了。以后他走在那条孤寂的通天之路上，会不会偶尔想起她？

段琼柔声：“这次去龙泉寺，郡主正好和我大哥把话都说开。”

聂轻寒闭了闭，低低：“我想赌一赌。”赌她心里有他，赌她不会背叛他。

年年披一件又薄又的雪白丝袍，抱膝坐在床。致的下枕在膝上，杏眸微阖，螓首如小啄米，一一地向下去。

聂轻寒沉默半晌。

滕远舟一愣：怎么是派赵余？赵余武艺虽，忠厚有余，机变不足，郡主真要生了外心，赵余只怕看不住。

滕远舟：“郡主明儿要陪临川王妃去龙泉寺。您看，要不要想法拦一拦？”

床的喜鹊登枝铜灯亮着，灯火黄，映帐中窈窕的影。

他：“是我不好。”顿了顿，问她，“怎么忽然过来了？”

一片淡云飘过，遮挡住了明月，聂轻寒神仿佛也暗了下去。不知过了多久，他冷淡得几乎听不情绪的声音响起：“让赵余跟着，好生护送。”

滕远舟小心翼翼地添了一句：“听说段世会护送王妃一起去。”

年年惊醒，迷迷糊糊地抱怨：“聂小乙，你怎么才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