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里，王云芝把最后一锅的鱼先用锅铲挑了三块多刺少的盛了一个已经装了不少菜的海碗里，把那碗递给沈瑶：“把这碗菜给你五送去，就说家里来了客给她添个菜尝尝，送完了就回家来吃饭。”

他打量得隐讳，沈国忠没发现什么，就是心有疑惑不时打量他的宋晋诚也没瞧什么端倪。

沈瑶愣了愣才想起五是谁，是她爸沈国忠的一个堂婶，原主亲爷没得早，这位五前些年对她们家照顾的，只去年她唯一的儿战场上牺牲了，老人家受的打击太大，也不想给人添麻烦，今年很少门了。

面和沈国忠聊着，视线却不时扫过堂屋通往灶房的那门，小丫一灶屋半天不来了，直等到有脚步声，却是沈刚端了菜来，贺时自己都没意识到那一刻他心里隐隐的失落。

“还没有，刚才队里开会呢，家里留了几个知青吃饭，我妈让我给您送菜过来。”沈瑶看着屋里漆黑一片，握了老人的手问：“五怎么不灯，这么黑摔了怎么办。”

她看到沈瑶很兴，说：“瑶瑶怎么这个来了？吃饭了没有？”

房门虚掩着，沈瑶在屋外喊了声五，里边有人问了声：“谁啊？”

沈瑶的睛这时候其实已经能稍稍适应屋里的光线了，她搀

老人家笑得睛眯成一条，拍拍沈瑶的手：“不会摔，这房住了一辈啦，闭着都能走，用不着灯烧油。”

说着就要给她把东西端去，老太太自己摸黑来的时候走得可淡定，等沈瑶要屋她却着急起来了：“你先站着，我去煤油灯照照，小心别摔着了。”

五家离得近，沈瑶现在情况也有好转，王云芝就没叫沈刚陪着一起。沈瑶接过碗和沈国忠说了一声转门了。

想是原主和老人亲近的，沈瑶和她在一也觉得舒服，笑着：“家里有呢，不是买的，都是我和刚在河里的，团鱼是我爸昨天逮的，您要是吃过晚饭了就尝个味儿，其它的放碗橱里明天了吃也成。”

五家没有院，就是低矮的泥瓦房，那位当兵的堂叔倒是有些息的，原主记忆里他牺牲前已经是个正连了，说是堂叔，不过是辈份，其实他年龄也不过二十七八岁的样，可惜五没能享到儿的福气。

又低看了看沈瑶碗里的菜，一大海碗，面上是五六块团鱼和鱼，还有几颗螺蛳，看来底下是螺蛳了，她哟了一声，说：“这么好的东西端我这里来啥，我都吃过晚饭了，瑶瑶自己多吃，你这瘦得一阵风都能跑了。”

老人的步快了，房也不大，很快就走了来，借着还没完全暗下去的天，沈瑶看到一个发白的老人，和原主记忆中一般慈祥。

宋晋诚问沈国忠：“五是村里那位烈士家属吗？”

沈国忠了，说：“是我堂婶，我那堂弟去年战场上牺牲了，家里就剩了五婶一个，她年龄也大了，所以平时有能力就照顾些。”

然后是缓慢往外走来的脚步声，沈瑶在外边说了声：“是我，瑶瑶。”

听着老人唯一的儿战死了，宋晋诚有些唏嘘，和沈国忠说起烈士家属的不易来，贺时却是皱了皱眉，里方才见到沈瑶的愉悦沉寂了下去，思绪不知飘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