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能觉到楚妧正在看着他。

他的反应好奇怪。

她的手提着氅衣的一角，轻轻将那氅衣往他后掖了掖，她细微温的鼻息好像一片落羽似的，轻飘飘地拂过他面颊，的他有些。

她在看什么？

楚妧又碰了两下，祁湛的珠控制不住的动起来，那羽睫也跟着一阵轻颤，像是要睁开了，楚妧忙把手缩了回去，心虚的看着他。

楚妧忽地睁开了。

他又恢复了那安静的样，仿佛刚才细微的波动只是楚妧的幻觉。

祁湛的长睫动了动，没有说话，微微闭上了。

旁的坐垫又陷了下去，楚妧又坐在了他的旁，那鼻息的温度却不弱反增，似乎又离近了些。

祁湛一动都不敢动，像是害怕惊动了前的人似的，连呼都变得很轻，唯有那幽香萦绕在鼻间，格外惹人悸动。

先前拿给祁湛的垫不知什么时候垫在了她的后，那氅衣也盖在

上好的古香缎面，细腻平，氅衣中间夹了一层棉絮，盖在上温度刚好。

她离得远了，那幽香便淡了许多，祁湛微微皱眉，闭着睛想问，上却忽然被盖了件氅衣。

也不知过了多久，侧的坐垫一轻，楚妧站起了，似乎在车内翻找着什么。

风轻轻掀开门帘的一角，车内的空气带着几丝凉，淡淡的幽香萦绕在鼻间，莫名让他觉得心安，很快便浅浅睡去了。

他睡着了吧？

楚妧侧瞧着他。

还是他叫自己看的呢。

被人夸了不是应该开心的么？

楚妧这才想起来，前天自己发烧，他照顾了自己一夜，昨晚杀了贼后又去剿匪，几乎两夜没睡，即使是铁打的人，也该吃不消了。

“不了。”祁湛的嗓音又恢复了那清冷的样，靠在座上，神透着几分疲惫：“有些累，想在你这休息会儿。”

还好没醒。

稀松平常的事。

那垫厚厚几层，也不知是用什么制的，和她的声音一样柔，轻轻一靠便陷去了。

她忙找了个垫放到他背后，：“那你先凑活一下，等晚上到了俞县再好好睡一觉。”

那掌心微凉，带着些许沙砾般的，轻轻在她脸上挲了一下，然后又用指尖了她的睫。

楚妧侧凝视着他，心脏又砰砰动起来。

祁湛不敢睁。

车厢外传来一声军令，车缓缓行驶起来，楚妧忙：“唉，启程了，你今天不骑了么？”

楚妧悄悄伸手，在他睫上轻轻摸一下。

祁湛侧脸线条致畅，长而密的睫轻轻覆在面颊上，像个小扇似的，投一片浅浅的暗影。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忽然颠簸了一下，楚妧的脑袋险些磕在车窗上，忽然被一双大手托住了。

细细长长的，不似她的那般柔，格外有韧，挠的她指腹有些。

噢……她刚才说过他好看。

可祁湛却不知为何，忽地松开了手，略带几分狼狈的转过去，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收，呼有些不稳。

这般安静，肯定是睡着了。

似乎是害怕一睁她就跑了。

楚妧静静靠在座上，脑海里回想着这两日发生的事，也觉得有些累了，闻着他上的淡淡药香，没过一会儿便沉沉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