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羽睫随着呼微微起伏，墨黑的眸落满了她小小的影，如古井般毫无涟漪，虽还有着淡淡的郁，却不如往常那般骇人，反倒有冷傲尘之，好看的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容貌。

刘嬷嬷笑呵呵的说了句“哪能听老的。”便转过去，望着正坐在窗前看书的祁湛：“世,您觉得世妃梳个什么发髻好看？”

楚妧也忍不住多看了两。

刘嬷嬷很快便给楚妧梳好了，对着镜一瞧，发现这凌云髻梳在别人上显得冰冷的不近人情，可梳在楚妧上，倒像个落凡尘的仙女似的，柔之余丝毫不显冷傲，反而有飘逸灵动之，和坐在窗前的祁湛还真像一对儿。

第二天楚妧醒来时已是晌午,祁湛正靠在椅上看书,光从窗前梅树的枝桠间落下,银白长袍上的云纹泻浅浅光华,他微低着，安静地看着前泛黄的书页,不时用指尖翻动一下,细致认真的样,如画里的谪仙般清雅,让人丝毫也想象不他晚上那妖冶病态的样。

他看到楚妧上金光闪闪的首饰一愣，忽地张：“等等。”

可这毕竟是楚妧第一次参加家宴，总不好太素净，刘嬷嬷便从妆柜里找了支累丝嵌宝衔珠金凤簪给楚妧上，用妆粉给敷了面，将牡丹图样的金箔钿贴在楚妧额上，正拿着螺黛要给楚妧描眉时，祁湛忽然瞧了过来。

刘嬷嬷忙回过来：“世有何吩咐？”

柔和的语气，倒让祁湛心绪微动，抬眸瞧了她半晌，才又将目光收了回去。

刘嬷嬷心知祁湛这是在嫌弃自己的手艺，老脸红了红，也不敢反驳，忙退到一旁，将手里的螺黛递了上去。

祁湛手指轻轻抬起楚妧的下，用手帕将刘嬷嬷先前画的妆面去了些，这才拿起螺黛，在她眉上细细描绘起来。

凌虚髻与灵蛇髻有几分相似，却比灵蛇髻少了几分妩媚，多了几分不人间烟火的仙气，可是在宴席上看着，到底不如牡丹或者半翻髻雍容华贵。

楚妧轻声：“嗯，就听世的吧。”

刘嬷嬷一怔,似乎是没想到祁湛会让楚妧梳这发髻。

刘嬷嬷不想让楚妧被旁人比了去，便又多问楚妧了一句：“那就给世妃梳个凌虚髻？”

祁湛也不言语，缓步走到楚妧面前，用指尖轻轻在她的眉上抚了一下，：“还是我来罢。”

许是要参加宴席的缘故,祁湛一天晚上没有怎么折腾楚妧,楚妧难得能好好睡一觉。

楚妧不懂古代发饰,便微笑：“嬷嬷梳什么都好看,听嬷嬷的吧。”

正在看书的祁湛微微皱眉,似乎是不太喜被打扰,但他到底没发作，抬看了楚妧一会儿，淡淡：“梳个凌虚髻吧。”

楚妧经过祁湛这半个多月的蹂.躏，早就变得乖乖顺顺的了，又怎会在这小事上违逆他？

楚妧就这么乖乖让他描画着，眨着睛望着他，

他果然还是穿浅好看，能把他上的那沉郁冲淡许多，倒让她没那么怕了。

刘嬷嬷打了盆伺候楚妧洗漱，末了扶着楚妧坐到妆台前,想着今天晚上还要参加宴席，便轻声问了句：“世妃今天想梳个什么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