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笑了笑，用指尖轻轻在楚妧额上了一下，低声：“脸都哭了，去洗把脸，吃些东西罢。”

祁湛这才注意到泥偶上扬的角。

祁湛又把目光落在了枕旁边的小泥偶上，瞧了一会儿，似乎有些累了，他微阖上，屋里却忽然响起一声轻微的开门声，他睁开睛，却发现来的人是傅翌。

他微哑的嗓音让楚妧刚刚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祁湛伸手去给她，可那泪却像止不住似的，越越多，连带着他手上凝结的血痂也被化开了，在她雪白的小脸上留下了一团淡粉的痕。

清凌凌的，就像窗外枝上的那一雪梅。

“安排好了，中书令那边也打了招呼。”

祁湛听后微微一笑，幽黑的眸亮了亮，低声问：“那么辛苦才中一个，就把它送我了，嗯？”

很可。

他又神情疲惫的将睛阖上了。

楚妧声音极轻的“嗯”了一声，嗓音似有些哽咽：“这个泥偶是笑着的，我觉得你看见它会开心些。”

傅翌恭敬地向他汇报：“王爷已经把钱氏从外宅接回来了，如您所料，钱氏又为二爷向王爷讨官职，这次王爷应允了她，说明日早朝时向皇上提。”

微凉的指尖带着略微糙的，刮得楚妧额有些疼，却安静地坐在矮凳上一动不动，也不声，模样乖巧的让人心疼。

楚妧咬了下，轻声将下午的事告诉了祁湛。

那两个字他说的很轻，像在尖上转了一圈似的，轻飘飘楚妧耳朵里，楚妧微微抬，正对上他幽的眸。

大夫为祁湛理好伤，又开了个药方便退下了。

“北悍将嵬查哥虽然死了，可这几年依然对大邺边境扰不断，他们的吃了一夏天的草，如今正是膘壮之际，他们自然不会放弃这个犯大邺的机会。而新皇初登帝位，定会借平定北

确实是笑着的。

楚妧赶忙又垂下了。

祁湛看在中，像是要转移她注意力似的，问：“今天去玩了什么？”

祁湛的指尖颤了颤，楚妧以为他是痛了，轻轻咬了下，犹豫了半晌，才：“你要是疼的话，就喊来吧，那样会好些。”

*

祁湛微微敛眸：“我很开心。”

祁湛看了下自己的指尖，忽地一笑，用指腹在她额上轻轻挲起来。

虽然只有淡淡的一儿，却灵巧生动的立于眉心之上，和她之前掌心中的那只一样。

“嗯。”祁湛淡淡应了一声，角浮一抹冷笑：“怀王早有为老二安排职位的打算，倒不如顺推舟，给他个大的，毕竟他现在是怀王长，岂能一直居安在内宅中？”

楚妧的鼻有搭了几下，这才从矮凳上站了起来，窗外的天已经有些暗了，她抹了把角的泪，走回了自己屋里，可刚到了盆前，看见自己映在中的影，这才猛然发现，自己额上的血渍是只小兔的形状。

“嗯？”祁湛指尖稍顿，挑眉看向她，问：“喊什么，喊妧妧？”

天外已是蒙蒙的灰，屋内只余了他一人，他近乎本能地向窗那望了一，窗上除了几梅树枝桠的影，便什么也没有了。

祁湛问：“赵筠清那边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