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眸光淡淡地瞧着楚妧手里的簪，没有说话。

楚妧看到祁湛还在屋里不由得愣了愣，倒是祁湛先开了，问她：“饿么？我让丫鬟备些吃过来？”

楚妧没有拒绝，由绿桃伺候着洗漱。

祁湛走到妆台前用缎带束了发，随后就静坐在窗前椅上，过了良久，屏风后才传来一两声微弱的响动。

她知是因为丁正文的缘故，他不愿让她惹人注目，便也由他去了。只是在绿桃退下前，忽然拿起桌上兰图样的鎏金宝石簪，说了句：“我喜这枚簪，我想它。”

他自然明白楚妧并不是真的想那枚簪，她只是不喜他的控制罢了。

祁湛拿过簪，正要在她左鬓时，忽然问了句：“想在左边还是右边？”

楚妧在祁湛的语声中听了一丝不自然。

楚妧眨了眨睛，看着他抬起的胳膊，低低说了声：“左边。”

但她认识他之后，也只有大婚那日穿过红。

祁湛的脸沉了半分，语声僵

绿桃想着楚妧晚上要去参加宴，便拿了些样繁复的首饰过来，正要给楚妧上，一旁的祁湛却：“拿些素净的就成，不用这些。”

刘嬷嬷嗅觉锐些，很快就察觉到了饭桌上微妙的气氛，微笑着走到楚妧跟前，：“里礼前些日了状况，说是要派遣几个懂大靖礼仪的人过去，王爷觉得世去过大靖，就将这事儿给了世去办，可世不过在大靖呆了半月而已，又哪懂这些？所以就遣了老和夏云她们过去打，当时天晚，老又去的急，所以就忘了和世妃说，倒是让世妃担心了。”

祁湛笑了笑，指尖在她脸颊上轻轻了一把，轻声：“对我来说是左边。”

楚妧自然明白刘嬷嬷的心意，也没有说破，转问祁湛：“嬷嬷回来了，世打算如何置绿桃她们？”

绿桃有些迟疑的看向祁湛，没敢接簪。

他们是面对着的，对他来说确实是左边，楚妧也不好再说什么，半咬着瞪了他一，坐到桌前吃饭去了。

她已经让了一步，他也必须退一步。

以前是只在心里反抗着，从不说，可昨晚将话说开后，问题早已摆到了明面上，她也没必要继续忍耐。

楚妧的两腮鼓了鼓，拧着眉：“我说的是左边！”

然后她就看到，祁湛将右手的簪挪到了左手上，斜斜地在了她右鬓上。

祁湛小占了一次上风，心情似乎很不错，饭也比前几天吃的多了些，早膳用完时，傅翌便领着刘嬷嬷和夏云静香回来了。

楚妧：“世房里不缺下人么？”

有些泛疼。

她顺着他的心思，他却故意和她反着来？

祁湛微微敛眸，沉默了半晌，忽然：“过来，我帮你。”

绿桃搬了个椅让她坐在祁湛边，簪上的红宝石在光下熠熠生辉，衬得她柔的掌心也透了淡淡的粉。

楚妧迟疑了一瞬，还是攥着手里的簪过去了。

她们三人都穿着厚厚的冬衣，被包裹的像三只小熊，神瞧着比在府里时还好些，似乎并没有吃什么苦。

红确实与她很。

祁湛淡淡：“你选两个称心的留下，其余的让阿元给孙家分到别房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