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放松的。

像是冬日凝结的冰凌，直戳在他心尖儿上，让他从到脚都漫上了一寒意。

祁湛睁开睛，冷瞧着傅翌。

与此同时，相隔千里外的怀王府里，楚妧满大汗的从睡梦中惊醒了。

可他却从未想过祁湛背上的伤竟会有这般多。

军医又代了几句后，也与士兵一起退到了帐外，军帐内只剩下了傅翌与祁湛两人。

祁湛“嗯”了一声，低声：“写完就加急寄回去，越快越好。”

有些已不大明显，只得仔细了才能隐约看到几条白线，有些却有半指般，像是藤蔓似的一条条爬在祁湛的肩胛，与那些细痕一起错着向他背蔓延而去，虽只了一角，却也格外狰狞。

傅翌：“啊？”

还有四天呢。

刘嬷嬷吓了一，忙递了杯茶过去，

他轻轻别过了去，待军医将祁湛的伤包扎好了，他才轻声：“湛儿今日就好好休息吧，为父晚些再来看你。”

竟让此刻的怀王觉得有些刺耳。

他忙：“世……世好好养伤，属下就……就不打扰世了。”

怀王不禁皱起了眉，一转，就看到了那被中衣半掩着的痕。

说完，他就连带爬的跑了去。

他：“写一封回去罢，就说我受伤了。”

祁湛微微敛眸，暗暗算了下日，这才发觉上一次收到楚妧的书信是六天前。

他的语声比平时温和了许多，可祁湛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并未说别的话。

傅翌拿着茶杯的手抖了抖，忙：“属下没别的意思，就是……就是觉得世妃现在怀，若是……若是知您受伤了，心急之下，恐怕会动了胎气，属下觉得还是报个平安为好……”

傅翌忍不住挠了挠，低声：“还没收到，可能在路上耽搁了，要不……世先寄一封回去？”

怎么就变成这几日了？

傅翌转倒了杯茶递给祁湛，祁湛没有接，而是垂眸看着杯中漂浮几叶小舟，忽然轻声问：“世妃这几日没寄书信过来？”

傅翌挠着，似是想不明白祁湛为什么这么想让楚妧知他受伤的消息，只能呆呆：“噢，那……那属下这就去写。”

汪淮还跪在地上，听见怀王走后，才动了动，可他一抬，就看到了祁湛冷冽的眉。

他沉默了半晌，低声：“那就说我受了些轻伤，没什么大碍。”

这都是他这几年用鞭打下的。

傅翌端着茶杯的手一顿。

这几日？

他甚至还能想起鞭握在手上时，那糙的和被撕裂的声音。

小心翼翼的，还会抬起那双的眸，用又轻又柔的语调问他：“疼不疼？”

那可太久了。

祁湛微闭上，忽然觉得自己左肩的伤好疼。

怀王看着矮塌下那一小滩涸的血迹心里也不说不是什么觉，只是叹了气，转走了帐外。

祁湛不会疼的么？

世妃不是每隔十天才会寄一封书信过来的么？

也不知为什么，他就是特别想让楚妧知自己受伤的消息。

被羽箭划破肩膀的一瞬，他脑海中想起的，竟然是楚妧给他伤的画面和那双笨拙而柔的小手。

傅翌说的很有理，可祁湛还是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