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妧看着钱氏的样，心里不觉也有些悲切。

刘嬷嬷倒一冷气，眉间尽是自责：“怪老没有扶好世妃，这要是让世看到了，指不定得多难受呢。”

即使钱氏曾经对怀王有些怨言，却也随着怀王的死而消散了。

楚妧向傅翌问：“世说什么了吗？”

楚妧在刘嬷嬷的搀扶下,与众人一同站在王府门,众人都安静的可怕，即使在盛夏的傍晚,也是一片萧瑟的景象。

人群中不知谁先哭了声，而后整个王府都响起了压抑的哭声，楚妧也在一片哭嚷声中随众人跪了下来。

“没事儿。”楚妧摆了摆手，示意刘嬷嬷不要担心，自己又正了正，随众人行了礼后，才被刘嬷嬷扶了起来。

怀王的灵柩被置灵堂，楚妧行了礼后，也在刘嬷嬷的搀扶下回了临华院。

许是太过笨重了，楚妧的膝盖被那青石转地磕了一下，发“咚”的一声闷响，声音不大，很快就被那哭嚷声盖过，可一旁的刘嬷嬷却听个真切，忙压着嗓问：“世妃可是碰着了？”

刘嬷嬷叹了气，用指尖沾染了些药膏给楚妧涂上，看着楚妧圆的腰，低声：“现在这般情况，也不知等世妃生产那天，世来不来得及赶回来。”

倒是楚妧笑了笑，：“他离得远，看不到的。”

傅翌从衣袖中拿一个小泥偶给刘嬷嬷，再让刘嬷嬷到楚妧手里，低着恭敬：“这是世让我带回来的。”

这不是祁湛走的前一天晚上，她偷偷到祁湛包裹里的吗？

傅翌挠了挠，神情似乎有些不自然：“世说……说他想你了，让……让属下带些世妃常用的件回去，这个……这个就先放在世妃这。”

她手托着肚，小的形还有些不稳，却也站的端正，可不远旁的钱氏却早已成了一摊烂泥，伏在棺木上半天没抬起来。

刘嬷嬷将楚妧的掩下，扬声：“在，傅侍卫来吧。”

楚妧看着手中的小泥偶，神情不由得一怔。

通向怀王府的街两边已清扫净，百姓熙熙攘攘的站在路两边,偶尔有几声啜泣传来，但很快就被那锣鼓声盖过了。

怎么又让傅翌拿回来了？

朱红的大门随着渐近的锣鼓声缓缓打开,傅翌手捧牌位站在那漆木棺椁旁,银白的纸钱抛向空中，在门的石狮旁久久盘旋不去，像是探路似的,有几张已经被风了门槛里，放望去皆是一片素白之，仿若下了一场终年不化的雪。

连傅翌都是这样，祁湛为主帅，其中辛苦更是可想而知。

傅翌说的语无

“世妃在吗？”

傅翌从门外走了来，他穿了一白麻衣，发用一块白缎带束起，整个人瞧着比以前削瘦了不少，就连肤也晒黑了许多，倒让楚妧不觉有些心酸了。

楚妧微垂下，用手轻抚着自己的肚，张了张正待说什么，就听见傅翌轻轻叩响了门。

一院，刘嬷嬷就吩咐夏云将活血化瘀的紫金膏拿了过来，俯下去，小心翼翼的将楚妧挽了起来，白皙的肌肤上，赫然可见一块大小的红，正中已有些发黑，在橘的灯光下显得尤为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