谅了他。一边走着，他还一边想，或许安东真是一个不错的丈夫，这样牙牙下半辈就不必活在对家神的恐惧中了。即便自己不在她边，安东也会好好保护她的。

牙牙望着平平的神逐渐趋于柔和，终于，那捕者般的凶光消失了。牙牙慢慢站起来，跟着平平继续向前走。

成年礼的那天早上，平平和牙牙在床上一醒过来就很有默契地同时翻起来，张地着应有的准备。他站在镜前穿上礼服。那是三层长袍，最里面是白袍，然后是洒满蓝云和赤金暴瞳家徽的华丽长袍。这是虎族宗主才有的华服，那一条条云的翻卷线条都是用染成墨蓝的丝线一针一线制，而黄金暴瞳家徽就像是拨开那些云在向外张望的一只

7、

平平这次没敢走太快，一直保持着和牙牙相同的步速：“没事吧？”“没。你呢？”

这是一个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无知之人才会有的想法。平平显然是忘记了一个更重要的原则。他总是信全世界的人，尤其是家族里的亲人，都会像他一样护牙牙、竭尽全力地保护牙牙，而不会因为她的与众不同就想要把她给家神置。至于十五岁时对家人产生的那些怀疑，早就被这些年的相安无事冲刷净了。

自从十八岁与家神的简短谈之后，平平再也没有听到那个老人的声音。此时她觉得天下太平，纵使牙牙将要嫁，也只是多一场乐的婚礼罢了。他会好好送牙牙去到安东家中，将来他会抱着牙牙的儿女，和牙牙再会于祖宅的屋檐下。他就是这么想的，并没有考虑过为何自己到今天为止都没见过父亲的亲弟弟。

平平侧过去看牙牙。牙牙的袍有些凌，发散开了，他看着她抬手把长发捋一捋，用他送给她的红发带把发扎好。平平看到那条发带的时候稍微吃了一惊，因为那是一件很旧的礼了，没想到牙牙竟然会在新婚之夜着它。想到方才在祖宅里，牙牙就是着这条发带躺在床上，张地等待他约定来救她，他心里就升起一难以言喻的快。不过，那个时刻，同在婚床上的安东似乎有多余……但是这已经没有关系了。

平平忍不住牵住牙牙的手，中再次涌起当年那个醉酒的夜晚里的为兄长的自豪和使命。他牵着牙牙的手，一边赶路一边不可抑制地回忆起在术式学院的生活来。他想起同住的夏天、夏云和姜贺敷来；就在平平完成成年礼的那一年，夏天也完成了成年礼，同样地，天在成年礼上以宗主份宣布了妹妹的婚事。毕业那天，云还和牙牙约好结婚之后依旧好闺，两个女孩想到一离开学校就得嫁人妇，都难过地哭了来。姜贺敷把行李搬到对面的京城大学学生公寓，正式了匠女们的最学府——冶金学院。平平想起老姜对他说的最后一通话：

“我总归还是要刀匠的，就像牙疆总归要嫁人。你也别伤心了，嫁人又不一定是一件坏事。你看看人家天，宣布妹妹婚事的时候笑的多开心！好了，现在暂时要说再见了……将来，如果你需要一把称手的好刀，不妨来找我。”说到这里，老姜的神朝牙牙那边瞟了瞟，轻声叹一气：“战神啊……”然后就没有再说话。

他和牙牙手牵手狂奔在夜路，不知前面还有多少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