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一句清脆的笑言拯救了他濒死的心。他自此知言语的力量：有些人在知晓修辞的义之前就忙于使用，而有些人谙修辞之却放弃了所有修饰。这就是力量。他自此明白扶持、陪伴、相依相守、共许永生的好义。他活过来了。然后，他发现将唯一希望寄托在脆弱易逝之上是多么草率的决定：小青香消玉殒的那一刻，他的心碎了，然后是他的小妹，那一次将他彻底击垮。他经历了从绝望爬到幸福端，也经历了从端跌落谷底。

“我希望自己能够完整地离开。可是，实际上，我早就不完整了。现在我还能期望什么呢？也许，厮杀中我能忘记自己想起来的事情，这样离开的时候会轻松一些吧。”皇帝低声讲。烈牙疆仿佛想到了什么，问：“完整？”随即狠狠地冷战了一下，又问：“你不完整吗？我完整吗？”

将士上，队列齐整。皇帝列在队伍的最前端，这一次，由他下令：“全速前！”

“不，我并没有……”烈牙疆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皇帝说：“也许你自己没有意识到，其实你是个善于表达的人。那些有幸和你的人，都会喜你这一。”

烈牙疆没有说话了，皇帝则低着兀自笑着，接着说：“会有人拯救你的，不过早晚。如果你等不及的话，就随我一起走好了。至少，路上还可以照应彼此，不至于孤单寂寞。”

匹尖啸，撒蹄狂奔，浩之师朝还未视野的敌人全力冲刺。不知过了多久，耳边风声已成不会心思探知的背景音，耳朵也冰冷麻木的失去了知觉，突然，跑在最前方的皇帝长剑，发冲锋的怒吼。那个背影的意义战神第一个明白，镌刻在基因中的血瞬间沸腾着冲上，她在接踵而来的士兵的怒吼声中神话之刃贺敷，虽然一言不发但是一双兽瞳孔几乎缩成门一般细。她觉到自己边烈平疆上正散发着好闻的烈血腥味，那通常指示着不同寻常的激动和情。她在婚礼前夜的床上闻到过这味，后来也曾无数次闻到过，这情况下，通常是他的肤贴着她的，郁的醇香将她整个人包裹起来，而她抱着他的腰，几乎要被这香气折磨的兴奋而死。现在，背上，前方就是汹涌而来的敌人，天空呈现雪后的昏暗，她在极度兴奋中快意地决定，即便就像这样死去也是非常畅快淋漓。她狠命促匹前，在战

号角响，黎明在即。烈平疆大吼：“前方斥候传来消息，预计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就会接！发！”

是消息，各各样的消息，死亡、执行、生效、废除，罪行、德、谎言、谏诤，他被大山一般的信息量冲垮。他也曾经以为自己的心死掉了，直到多年未见的表妹钱小青重新现在他的院里。她无心无思闯皇帝的私家园，并不知自己犯了大不敬之罪，四闲逛着，好奇的大睛闪闪发亮。他躲在树丛后悄悄看着她像只翩翩蝴蝶在丛中飞来飞去，终于，被她从后逮个正着：“找到你啦，哥哥！”

皇帝好像也想起了什么，反而冲她很温柔地笑了：“牙疆，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完整的，只有相对完整。但是，只要不同的心能够结合在一起，那么它们就能够相互补足，从而使二者都变得完整。你的心，我确实觉到了……谢谢你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