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了挠头,小声嘀咕着,“他还真如愿以偿了......哎,算了,他自己开心就好。”
搀扶着走的两个人身体离得很近,夏日的温度似乎让人的感官都变得敏感了起来,布料的粗糙,温热的吐息,还有德拉科纤长的手指抓在他手腕上的感觉,在盛夏微醺的风里,格外清晰。
砰砰——砰砰——砰砰——
哈利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得那样清晰而鲜活,让他不需要按在胸口上,就能如此清晰的感觉到,他偷偷看向德拉科,离得如此近,让他能看到德拉科线条柔软的侧脸与苍白细腻的皮肤,甚至他脸上细细的绒毛与与修长的睫羽都变得清晰起来,他看到一层浅浅的、流转的金色在他的睫羽与绒毛上浮动着,是了,他的发色决定了他身上毛发的颜色,以至于凑近了细看,还能看到他侧脸上细细而朦胧的光晕。
哈利的心中忽然涌现出一种爱怜之意,或许是因为从这个角度看去,德拉科精致的面容被脸上的容貌融合了夺目凌厉的美,突而显示出一种天真的、纯净的美,恍惚间让哈利想到了壁画上的天使,亦或是纯真的稚童。
这究竟是他的错觉,还是这风流蕴藉、早在成年人的世界里摸滚打爬了多年的成熟男人还有这样单纯纯净的一面?抑或这只是他那张漂亮的脸蛋一个难以让人窥见的角度?
哈利不知道,他的心思恍惚着,心中的爱怜与恋慕之意交织着,让他产生了一种难以克制的冲动,他忽然很想碰一碰德拉科的脸,将胸膛中百转千回的复杂心绪用柔软的吻烙印在他的脸上,用指尖一点点描摹他的眉眼、鼻梁和薄唇。
就在哈利神思不属的时候,德拉科已经把他带到了一楼自己的办公室。
已经是日头西斜的时分,日光变得璀璨而金黄,肆意挥洒下来,只是白日酷暑未消,空气依旧是燥热而生闷的,夏蝉鸣叫不停,徒惹人生厌。
德拉科的办公室里,头顶的电风扇呼啦啦转着,将摆放在桌上的教案吹得作响,却无人理睬。德拉科指尖捏着棉签,垂着头细心将哈利伤口里擦到的浮灰一点点擦掉,酒精刺激下,哈利的伤口刺拉拉微痛着,德拉科的指尖却又不时擦过他的腿上,带来柔软的微痒。
就像他此刻内心的纠结。
他拙劣的掩饰着自己对德拉科的偷看,内心的爱意一点点膨胀着,是疯长的麦苗,是泛滥的萍草。
德拉科将他的伤口包扎好,放下纱布,看了他一眼,眸中闪过一丝笑意,他忽然站起来,俯下身,靠近哈利耳边低语,“我有这么好看么,嗯?”
他的尾音微微上挑着,在哈利的耳膜中微微颤动,哈利看向他,嘴唇微张,因为紧张而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他与他四目相对,倒映着彼此的眼睛,空气变得恰到好处的粘稠而热烈,德拉科的脸越贴越近,他轻轻抵住哈利的额头,双手从他额角轻轻拂过,到他的脸颊,鼻翼,轻轻擦过嘴唇,微拢在他的下巴处。
“我......”哈利发出一个音节,他微微敛眸,复又抬起,“我能吻你么?”
德拉科低低一笑,他该说不愧是小男孩么,青涩得可爱,也坦率得过分,如果他是个调情高手,这时候就该直接动手,而不是如此有礼貌的询问他,就好像是向师长征求意见的小孩。
可这男孩本就是个小孩,他还太单纯,太天真,从未出过象牙塔的小男孩,即使已经成年,在德拉科眼中,也不过是个小孩子。
“As you wish,boy.”他轻声说道。
于是哈利动了,他握住德拉科的一只手,另一只手落在德拉科的脸上,德拉科闭上眼,微微侧过脸,微张的唇像是某种无声的邀请,又像是不自知的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