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的,让人看不清室内的光景。
他抱着球走进了球场里的少年之间,拍球、运球、投篮,他的动作一如既往的娴熟轻盈,穿梭在球场上的模样就像是只年轻漂亮的小豹子,半场球赛过去,哈利打的浑身是汗,却有种酣畅淋漓的快乐,逐渐忘却了最近的烦心事,沉浸在单纯的运动中。他的背心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露出线条流畅漂亮的肌肉,汗珠凝在他蜜色的肌肤上闪闪发光。英俊阳光的外表与灵巧有力的动作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这样一个太阳般的少年,总是人群中最夺目、最闪耀的存在。
正巧是下课时间,学医的女孩们从教室里走出来,不经意看到楼下的黑发男孩,纷纷凑在窗前围观,三五成群窃窃私语,有偷偷拿出手机拍照的,还有和朋友议论着男孩的。
从讲台上走下来的德拉科原本对女孩们的异动熟视无睹,毕竟这里临近篮球场,总会有一些帅气的男孩吸引到女孩们的注意,他都已经习惯了,只是在路过窗口时他下意识朝楼下瞟了一眼,就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德拉科怔了一下,随即就听到一个爬在窗边的女孩正和朋友说自己打算等下课后就去要联系方式。
他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烦躁起来,他看了一眼楼下的男孩,抽了抽嘴角,决定下节课拖他个半小时堂。
于是在几分钟后的第二堂课,他绕在大体老师旁边滔滔不绝讲起了重点知识,边讲还边走下来盯着学生有没有做好笔记。德拉科的语速又快,知识点又密集,而且他对知识熟捏于心,连教案和ppt都不用看就能讲,连个停顿的时间都没有,可苦了这些学生们,整堂课下来一直不停地做笔记,好容易听到下课铃响了,想着下课后赶快互相对照笔记互相补充,德拉科却闻若未闻,继续滔滔不绝的蹦出一个又一个医学名词和知识点。
据说当天课后学生们一片愁云惨淡,差点都想抱着大体老师痛哭一场了。
转眼间日暮西斜,晚霞漫天,篮球场上的人渐渐散去,哈利一个人孤零零站在篮球场上,拍球,运球,然后一个三分球,将篮球投到球框里。
他抬腕看了看表,差不多到教授们下班的时间了。
手腕上的欧米茄表盘造型简洁流畅,只用两颗小小的碎钻来表示时间,造型漂亮大方,这块手表还是德拉科送给他的,他总说一个英伦绅士必须拥有一身西装,一把丝绸黑伞和一块腕表——如果可以,还应该拥有一根钢笔。
从前他是不太理解这些的,固然他知道体面很重要,但那时他毕竟还未出过校门,也一直都在更低调简朴的环境中长大,直到他真正开始走出校门、开始各种实习之后,才逐渐感受到德拉科所言非虚。
在英国,一个人的衣着品味、口音举止、用语习惯能直接暴露出他所处的阶级、教育水平和职业地域,进而在第一时间给陌生人留下相应的评价,尤其是从事政法领域的人,对衣着打扮的要求更为严格。如果没有德拉科的指引,他很难说自己会不会在实习中栽跟头,也会不会在与不同阶层的社会人群的接触中碰壁。德拉科教会他的东西是一个成年人宝贵的社会经验,哪怕这些社会经验有时是灰色的、潜规则式的,这些都是他的父辈们不会教给他,或者说,不好意思教给他的。
他不得不承认,对他而言,德拉科从不仅仅是他的爱人,他的伴侣,更是引导他成长的一位特殊的男性长辈,他身上越来越多的、属于成年男性的特质与品格,都是德拉科手把手教导而来的。
而现在,作为德拉科最好的学生,他已经成长到足够与他比肩的程度,所以他们之间因为差异而产生的分歧就逐渐浮出了水面,或许德拉科早已预料到这一天,所以才选择没有主动联系他,只是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一天会来得这样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