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没等闻郁提不满，观复第一个答应了，他们也确实没地方去，跟六娘一总归能安心些。

一刻钟走到了书房之外，杨六娘反而张了，自己这三年一事无成，当初在爹娘面前夸下的海，只怕要被奚落一番了。

杨六娘，却又提了一个要求，“不过呢，我们还是换行吧，现下这样实在不得。”

“回来了，还不快来？”六娘还在门外徘徊，屋内的杨芸茹倒是亲切。

六娘上簪的还是裴肃送的绿宝石钗，如今被母亲批得一钱不值，实在把她的面都踩到地上了。

“好说，要多少？”听到女儿有事相求，杨芸茹就知这回劝她回家有戏了。

杨六娘了衣摆，声音低得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娘，我…我回来了。”

“好，闻郁，我们都换一。”观复拦住想上前辩驳的闻郁，又应承下来。

自家孩哪有不心疼的，杨六娘又是杨芸茹唯一的女儿，她再心也不会与她为难，“我家小六，终于知回来啦？三年了，一次都没回来过，还记得我是你娘啊！快过来给娘瞧一！”

待几人到达杨家大宅，他们才明白了杨六娘的用意，人家大门守门的，衣料都比他们的讲究，不仅有骨还妥帖。

“杨小六啊，杨小六，你看看你，上的上穿的，都是些什么呀？”杨芸茹只上下瞧了六娘一，就能挑一堆病来，“几两银的破石也不嫌压发，布织的衣服也不嫌硌着骨！”

“行了，小六，为娘也不多说什么了，一会沐浴更衣全换了吧，正好也把你那客栈的摊收一收，回来帮娘事吧！”杨芸茹摸了摸六娘的发，苦婆心劝她回家。

有日没回家，杨六娘真是连路都快不认得了，自家宅院实在是太大了，足足占地百亩，亭台楼阁、山院更是无一不有。要知长安城有一百零八坊，各坊又由十字街一分为四，杨家这宅院虽不近城，却占了一角的大，那可是能住几十百姓的大小。

人家母女叙旧，裴肃几人自然是不上嘴的，跟着下人去偏厅，临了还不忘看一杨六娘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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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娘，这事先不急，我想…想先借钱。”这么大个人了，还向娘伸手要钱，六娘觉得自己人真是很失败。

“呃…大概，一千两吧。”杨六娘不敢抬看母亲的睛，自己一开就要这么多，怕是开多少年客栈都还不上了。

“娘…”六娘踏着碎步过去，咬了不太想被母亲打量。

后桥归桥路归路，一切就能两清了。

闻郁不以为然，他们几人中，除了观复上有血污，其余都还算整洁，怎么就不得要换衣服了？

听到六小回来了，杨家的家不仅亲自门迎接，还对几个客人以礼相待，“六小，您可算回来了！今日老爷外不在，夫人正在书房账，小人这就带您过去！几位客人先去偏厅坐坐吧，先用些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