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婵腮帮鼓了好一阵，最后笑：“还能怎么算？罚你赶将事情解决完，好好照顾好我咯。”

他没关心她是怎么知他当日改而京的缘由的，只是问：“重要么？”

她很轻声地说：“孟璟，咱们要个孩吧。”

你能拿我怎么着。

她正了，很认真地问：“当日为我京，其实是因为责任么？既娶我为妻，便该免我永堕渊之苦？”

这是有得条件可谈了，他低声：“问吧。”

“这不是还想着像原计划里一样，等事毕以后，由我亲向你坦白吗？”

孟璟好一阵没说话，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故技重施地拽了拽他长袍下摆，拖长了声音撒：“好不好嘛？”

孟璟气笑，刻意冷着声：“还有力气么？有的话，给我唱支曲儿，便勉饶过你了。”

她从前觉得这问题的答案很重要，心里诸多猜想，却不敢问他，只能自个儿百转千回。可等到此刻，仗着伤势终于问，他仍如信中所言，一

孟璟失笑：“有都有了，你叫我怎么说不？”

他说要试试，便会尽力试试，她肯这般待他，他这样重情重义，自然不忍见她父母族人皆被他牵连，因此弃暗投明。可彼时，令他毅然决然放弃多年筹谋转走一条前路莫测之的，到底是情意还是责任，她其实，说不大好。

，虚虚靠在他边，这一声带的温气息便轻轻打在了她指腹上，一意顺着手指往上，最终传了心田，变成了一沁人心脾的甜。

他原本以为她定然又要毫不犹豫地拒绝，然而她：“唱支曲儿的力气还是有的，但你老实答话啊。”

“就是想得啊。”

她不用问也清楚，他自然早知了这消息，但息这个词，对于镇国公一脉而言，实在是一个隐秘不能提起的伤痛。人说多多福，但国公府几代下来，多为单传，天便也就是兄弟二人，反倒是一早分去的旁宗远支开枝散叶，百年下来，昭德街上闹闹，独国公府门大，府内却仍旧空旷冷清。偶尔也会让人禁不住想，市井街坊上所传的那些传说，诸如杀孽太重以至于嗣稀少难以存活之类，会不会冥冥之中竟然是真的。

这话没错，她是真聪慧，他还没表来什么，她便能猜到这个地步。他无奈地笑笑，在她后腰上戳了戳，没见喊疼，知是当真好得差不多了，心里松下去了些，但还是不依不饶：“这些账，到底怎么算？嗯？”

“你想得倒。”

她这些时日太过虚乏，以至于脸颊又瘦了一圈，这般笑起来时，梨涡更加明显，孟璟微微看怔，无奈摇：“你还知你这叫坦白，之前瞒我的账怎么算？”

她沉默了一小会儿，老实摇：“不知。但直觉如果是你，你也肯以命换他的。”

他那日在薛敬仪那里听过她醉酒之后随哼上的几句调，自此吴侬语萦绕心，念念不忘，但后来不怎么威利诱，她却始终不肯再让他饱饱耳福，令他心心念念到了如今。

他将人重新搂怀里，习惯地将下颌靠在她上，闻着她上那淡淡的甘松味，整个人都无端放松下来，慵懒：“你知张览的份么，就敢以命换他。呆，你这是不把你自个儿当回事，还是不把我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