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览没答话，他继续：“其四，你写字，句尾喜上一。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改过来啊。”

孟璟默然，良久，他忽然起，敛衽对张览行了个大礼：“孟氏一族世代忠君卫国，然昔年旧事，家父之过，臣代父，向殿下赔罪。”

“其三，那日我试探你，你虽不会武，但反应迅捷，不像完全不曾习武之人。结合曾负重伤的经历来看，应是因伤被废吧。”

“殿下如今样貌与少时大有不同，但本难移，况……天家气度，旁人难学。”

你而积劳成疾乃至于仙逝的，当年的张钦已经是名千，若他儿不会武，自不会上战场，但若非如此，一名千之要如何才能伤到令一名神医油尽灯枯？”

张览抬手叫起：“侯爷无过不说，如今……君君臣臣，世只能对皇叔一人称臣，莫要逾矩才是。”

孟璟抿不言，良久，再行了个大礼：“殿下所言，臣不敢苟同。当年局面如此，国不可一日无君，今上登极是理所应当，今上的龙椅，又非谋反得来。”

“就算各地藩王京勤王，但谁知又是个什么结局呢，当年便见过一次了，勤王者登奉天殿。就算如今京师生，有自个儿这个前车之鉴在，皇叔怕也未必敢召藩王京。”他低低笑声，“璟兄，咱们的胜算大得很呐。”

“那世何必千辛万苦寻到靖远来？忠君不如敬父？”张览嗤笑声。

孟璟尚未起，缓缓抬看向他，沉默良久，没有接话。

“都非善类，又何必假惺惺？”

“况且，你安在京师的探，怕是没有一个现今还活着，令尊令堂如今是否尚在人世，你怕也说不清吧。”

见人不答，他笑：“既然皇叔登极是理所应当，那还跪我作甚，起吧。我可早不是什么太了，璟兄也早变了个人啊。”

“殿下，五年又七月有余了，别来无恙？”

他自行续：“父亲手里有一个陕西行都司，璟兄若肯，手里一个万全都司是最基本的，其余三大都司并二十二京卫，就算皇叔如今行叫兵接了，但纵在陕西，诸事也多由父亲持，兵想要彻底取代五军都督府，大抵还需要好几年。如今的形势来看，璟兄未必当真号令不动旧，皇叔手里却不过就是些京卫而已，五大都司加起来可比一个后军都督府还要厉害了，璟兄愿为我涉险么？”

“殿下甘心只是一辈在临山远眺京师么？”

张览饮了久违的贡茶，他从前最好四明茶，后来一朝变故，此生再与此由贡茶院特贡的清茶无缘，如今久别重逢，竟然从从前闻之清芬的茶里尝了一烈的涩味，他看了杯中白毫，缓缓放下茶盏，：“多年不喝，如今喝不惯了。”

张览看着他，嘴角浮起一丝玩味的笑：“皇叔如此待忠良之后，世心里未必没有怨。我若说不甘心，璟兄……要帮我打回京师去么？”

孟璟缓缓起，同他一并坐到了东侧，未敢再坐主座，他端着这杯敬亭绿雪看了许久，终是：“今上勤政，万民之福，除对昔年之事颇有执念之外，方方面

这亦是一声暌违多年的称呼，能与当朝太称兄弟，这在当年，亦是京师里传甚广的一段传奇，然而如今听来，却早已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