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连微的目光集中在边缘尚且泛红的伤痕上，方小榕低声：“我爹打的。”

“阿微，原来你这么好看！”

方小榕闻言摇摇，犹豫了一下，左右看看没人注意，于是抬起一只提着桶的手，举到连微前。

连微怔怔，有些想安她，却又觉得方小榕面上神并不像需要安的样。好在已经打完，她快走两步跟上队伍，一并回到了开始的屋里。

她们是打探过，听说这些姑娘也有可能被将军帐下文武官员讨去，才来一搏前程的。可有了连微对比，她们被选上的几率简直直

理好衣服转屏风回到厅中，大多数女孩儿都已经收拾好聚集在了这里。一番梳洗过后，这些姑娘上的风尘仆仆被洗净，姣好的底就都透了来。尽只是简单的白衫青裙，被正值青葱岁月的女孩儿们穿起来也显了百争放的风姿。

仔细分辨，眉是没差的，但连微还是有不敢认。方小榕似乎把刚才有些低落的心情随着满疲惫一起洗净了，此时正带着雀跃又带着儿惊喜地看着她。

这些被征去的姑娘们，都是怎么想的呢？

“你看。”

温的小姑娘，好像叫方小榕还是什么。

心思一动，她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试探：“你怕不怕呢？”

直到估摸着姑娘们都洗完了，才又有女官的脚步声从外传来：“屏风旁放着新衣裳，都穿好了来。”

她轻哼一声：“不来这里，我不是被打死也是被累死。所以凭他们说符将军怎样呢……我没什么好怕的。”

生长在社会主义红旗下的连微看到伤痕就已觉得惊心，听了这话险些没惊叫声，好在及时控制住了。

散屏风后不适合继续闲聊，一时间只有隐隐声从缭绕着腾腾气的屋中传。

“什——”

众人的目光都被这一声引了过来。不过连微的容貌也确实无愧乎这样的夸赞。之前是没注意到，下看过去，就觉得站在那里的少女是言辞难以形容的。她纤长却不嫌单薄，尽衣着简单，却无法减淡明艳如灼灼桃的容。尤其是一双神采飞扬的明眸，让对上的人都无法移开视线。这样一个人站在那里，连带着她在的角落都仿佛增了几分亮。

她前的手，还有些少女的纤细，却已经没有了年轻人的。常年的劳作使手上的肤又黑又糙，手腕以上的地方，还有隐隐延伸衣服中的伤痕。

“方小榕？”

小姑娘自来熟，车上就是她先搭话她们才认识的，现在又是她先开的。

“我爹好酒……太平时就几乎把家里喝空了，现在就算卖了那三砖两瓦的破房也抵不了酒钱，脾气就暴躁起来。一烦，就打我。什么事不顺心，还是打我。”

连微抱着欣赏人的态度在角落里大饱福，冷不防一个影扑上前来，她往后一躲，就看见自己原来站着的地方此时正立了个活泼大方的女孩。

“符将军要人，一听说了女儿的每给五两银贴补，他连夜的就把我送去了里正那儿……也好。”

方小榕撇撇嘴。开了之后她像是放下了什么重担，又接着:

大分女孩们都是满脸艳羡，有几个存了攀枝的心思的，脸就有不太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