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起了怀疑的心思，他就可以去查。但凡认真投了人手，查当时安排她的破绽不过是迟早的事。

……别以为我没有听到中间那个可疑的停顿。连微冷笑：“那我的命呢？但凡符骞还防着我一星半，我就不可能不被发现——”

“此药极难被检，您定能凯旋。”

“呵。”连微气笑了，“而今我们都寄人篱下，我便是不听你的又如何？”

“翁主忘记父亲是怎样死的了吗？”

“希望翁主能在三日内完成此事。”碧也撕去了最开始那层恭谨的外衣，中说着尊称，实际上与吩咐无异，“毕竟…机不可失。”

“我说的是。被、抓、现、行。”

这婢简直是胡言语。

实际上，符骞是一定还在防备着她的。

您能懿文楼，已足够说明符贼待您不薄。”

连微不必说，迎则是在与她絮絮叨叨：

连微正想反驳，忽而想起于符骞而言，有无证据真的并不那么重要。

一个除了貌，没有丝毫资源剩下的孤女，确实没什么不能牺牲的。

碧对她突然的卡壳似乎并不意外，只沉默着把那只普普通通的小瓶又往上托了托，好像早就想到了这一。

“为了大业，为了大仇，一定的风险是值得的。”碧依然垂着看不清神，声音和她的容貌一样普通得让人听不任何声音。

“——届时，我的命呢？！”

“但院中嫔妾居然是陈陵侯幼女，与符将军想必尚且有些关系。”碧抬起，一双不算大的睛黑沉沉的，平静又冷漠。

连微现在满心都在烦这新来的死线，没心思在意什么发型，随敷衍：“那你教教我就好了。”

“姑娘肯学就好。”迎一脸欣，她方才明敲暗打地说了半天，连微都是幅双放空，神游天外的模样，实在让人担心，“那一会儿婢收

“姑娘，不是我多事，您这发挽得……唉，就是使婢也没有您这样随便的呀。”

“……我尽力。”

当日仪居中事并不是什么秘闻，诸多仆妇小都在场，便不知全程也了解个大概。说符骞事公还行，说他对姬冷漠也可。但不论怎样，这事和符骞信重她连微，都决计扯不上半关系。

“……行。”半晌，连微终究咽下了那一团郁火，伸手再度抓过那只小瓷瓶，咬牙，“给我一时间。”

她匆匆扒了两饭，又伸手比划：“您的发尾都要来了，这是要用簪别好的……”

有了这桩曲，这顿晚饭，连微和迎都没吃好。

“或许我是有机会接近他的茶，可这事一旦被发现便只有一死，难不该稳妥为先？”连微的神已经冷了下来。

就像不知这人是怎么来的一样，连微也没看清楚碧是怎么从屋中消失的。就只是一错间，案旁已经空无一人，剩下那只瓷小瓶还在掌中散发着灼人的温度。

“一月后是个绝好的机会，若符贼能在那之前伏诛，于主公而言大事可成。”碧一字一顿。

“凭谁说了——”他便要信吗？

顿了顿，她又：“您也可一报父母大仇。”

“那同符骞又有什么关系。”那同她21世纪的连微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