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拦截,这也就罢了,你若借到了兵,或许也能对付。然而——”他振袖往东边那一团被大火映红的那片天空一指,“若寇平作,你又不在,或者数日后的肃州城便如这东跨院,再没有什么安居乐业了!”
符骞这么说着,手上却彻底收回了刀,还往后退了一步。
“伯功你疯了?!带这狐媚女人去能什么!”他不可置信地
符骞无奈地笑了一声,抬手住庾令白的肩膀:“
清莫急。”
光下,希望仅有的三分面熟能救她一命。
“寇平手中那三分之一的兵,除了你没人能控制,”庾令白越说越快,声音却死死控制在这一院之内,“府衙中尚有多少吴胤的钉
,你我也都不清楚——不正是因为这个才有
下的计划的吗?你要亲自毁了这一切?”
“你不是说希望我带个人,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吗?”符骞继续,显然停手时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话,“不如就把连姑娘带去吧。”
庾令白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月光下,男人英朗的面容被打的
影,一双冷凝的眸
从上而下扫视着连微,看不清那眸光中是什么情绪,连微盯着刀锋上
淌的银光,怀疑下一秒自己就会被一刀劈成两半。
“我为吴胤掣肘多年,自不可能拿这事玩笑。”他的眸暗了暗,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何况今次确实牵连甚广,就算我不要命了,也不会信手置你们于险地。”
连微在旁听得面发白。这些都是近乎秘辛的存在,这位军师既然敢当着她的面就这么说
,显然是已经把她当成了死人。
“然刀伤已经愈合,我们买回那些姑娘的初衷,始终还是救人。”他抿,不经意似的又往连微那边看了一
,轻声
,“那就没有随意杀了的
理。”
“这不过你一面之词。”一人忽然说。连微猛地转
,才看见庾令白不知何时已经走到近前,斯斯文文的军师与白日里随和温文的模样截然不同,一张脸冷淡得像是结了冰。
符骞握着刀的手却缓缓放了下来:“清,还没有切实的证据,她仍算得无辜之人。”
庾令白见的是真生气了。“伯功!”他甚至喊起了符骞的字,“往日你任
也就罢了,今次之事不仅关乎你,更关乎肃州归属!若你独自离开的消息被
,会发生什么你比我清楚!”
“是!”连微飞快地解释,“西跨院那边起火,宴席整个了,我唯恐那边人多事杂,便想着先回来避一避,才刚
门而已——”
“不曾忘。”
庾令白仍是面沉沉,
攥着从不离手的那柄檀木扇,像是攥着一把匕首。
果然,庾令白冷笑一声,接着:“伯功,我也同你说个明白,此女不可能留。你若执意如此,今日你一走,我就亲自将她毙于手下。”
符骞的刀锋果然顿了顿,他凝眸:“是你?”
庾令白眉一皱:“将军忘了曾经那些姑娘看着如何诚挚单纯吗?”他意有所指地环视一周,“非要抓了现行才肯动手,莫不是将军忘了去年那一刀?”
“西郊别庄失踪的姑娘也不少了。”他语声淡淡。不会武也没有佩剑的军师冷漠地看了面苍白的
人一
,转向符骞
:“此事不容生变,还请将军快些解决了,否则未免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