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主人就站在她前，看起来没有要动武的意思，只是摆邀请的姿态。

原本门前常常有茶客往来的茶楼此刻也安静了，只有茶幡静静垂在细雨里。连微驻足看了一会儿，正要离开，忽然茶楼中一人推门来，径直便到她前，躬行了一礼。

肃州北城墙上，连微又站了一会儿，直到原本就沉沉的天空不顾还在晌午，显青灰的颜，还细细密密地飘起了小雨，她才接过后侍女送上的伞，让她自行回府，自己一人走下城墙，向在雨中静默的一片片屋舍中过去。

庾令白在常怀山游剿匪时发现的便是此事。与之前被发现的行军痕迹不同，这回是他的先锋队直接撞上了一小南王前哨。好在队正机警，及时隐藏了自己，却把那一前哨的衣装看得清清楚楚，回来汇报。

原本也没有什么目的地，只是闲走，不知不觉，前方现了这段时间她经常拜访的小满茶楼。

然还保有着理智。他半天只从这狂风暴雨般的字句中看这人确实是怒极，判断他会以最快的速度从泉平关赶回，其余是严防死守，一余隙也未。

她犹豫了一下，：“我一介女，毕竟不便。此离将军府亦不远，您何不随我去府中一坐？瓜果香茶，尽有招待。”

连微脑海中一瞬闪过之前那张字条上写的“小满茶楼主人”几字。

连微谨慎地退了一步。这人上装束和茶楼中的事别无二致，但她来访数回，将此间人都熟了，却是从未见过这人。

喻扬此时还在西边某地游说，他一整个年节漂泊在外的成果，便是使河西境内几座大城都拉拢了过来——虽说这几城本就无甚兵，也不会兵相助，但好歹保证了战酣之时不会被自己人从后上一刀。

环顾左右，没有人。

证据确凿，衡安儒正悄悄运兵回来偷袭吴胤老巢，理论上他们可以放任衡安儒去牵制吴胤，自己只要在河西默默发展壮大即可，但……

“吴胤这次，应当是没多少机会找河西的麻烦了。”

她请暗卫跟随，来访几次一无所获，今日忽然见着自称正主的人，是因为自己是孤一人，还是因为……符骞刚刚离城？

“长尧王近来可真是越发的暴躁了。”庾令白看着符骞手里的信，慨莫名，“说实话，去打泉平关就算个昏招——那可是东边少有的险关。当时想不明白南王为何竟会答应联手破关，现在看来，他怕是自那时起就已经另有打算了。”

“好在衡安儒也别有心思。”一旁的庾令白叹，“否则单凭现在的河西，守一个玉屏关也就罢了，若还要守着东边的那两条陉，实在艰难。”

尽今日离去的军队大分时间都是驻扎在城外大营中，对城中的生活理应没有什么影响。她依然觉得所有的街巷都仿佛安静了下来，有城池空了一半的错觉。

而衡安儒之事，就纯粹是他们的运气了。

来人对她的后退视若无睹，只维持着躬的姿势，：“听闻姑娘曾来访数次，想要见小人，奈何此前不巧，一直错开。今日恰好，姑娘不如去坐坐？”

茶楼主人直起，平凡的面容仿佛不常表情一般，弯起一个有些生疏的笑：“平民贱躯，不便踏足将军府这般地方。姑娘既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