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个好用的伙计使唤，他一边招呼客人一边有条不紊地指挥着天尧。

“天尧，天尧，去把那箱饮料搬过来上货。小心点儿啊！”

“哎哟，张大妈，来买炒货吧？要不还看看零食糖果呢，我们今儿做活动买一斤送一斤，多划算哪。”

“虎子哥芳芳姐你俩可算回来啦，我想死你们啦。”

“哎呀天尧你快点儿找钱啊，别叫人等急了。哪！正宗红富士，紧俏的很啊，再不买就没了！”

……

忙碌了一天，晚上拿着“v零v零”叫着的计算器算账，把抽屉里的零钱钞票硬币分门别类整理好了，靛紫色圆珠笔画在账本上记下了今天的一笔笔辛苦收入。末了云翔嘴角勾着笑把本子一合，脸上很是神气地满当当挂着土大款的壕气说是要包养纪天尧。

天尧逗他，谁家小白脸当得这么累啊，除了晚上的本职工作，白天还要帮老板娘看铺子，一份工资得打两份工，真要算是劳动剥削了。

云翔拿着一沓红票子得意地哼哼，抽了两张拍到他面前充当了日结工资，扬着脸吐了段舌头说那你要是嫌划不来就撂挑子不干了呗，多少人抢着要这份活儿我没答应呢。

天尧顺着他的话千恩万谢地接过了这两张大钞，笑着塞回到收银柜子里去。

哎，那我可真走运，这软饭是吃定了哦。

云翔揪着天尧起了点毛球的毛衣袖口，然后又一下溜去他的手里。一双乌黑圆亮的眼转了转，转到柔暖指尖跟着挠挠他的手心，哼，跟着我呀，保你吃香的喝辣的少不了～

……

说起来早先关于今年去谁家过年的商议，这是两来两走＊模式之下必有的问题。

云翔现在这样子也不方便去天尧老家，就打算等肚里卸了货，孩子大点儿了能出远门了再带着去看看孩他爷爷。

虽然暂时碰不了面呢，古有那鸿雁万里传书，如今却只用一通电话就可以把亲人跨越了时空的思念一下相连。

天尧，电话里咋说啊。

天尧索性按了免提键，捏着手机伸到他面前去。

老纪听起来像是抱怨的声音从那个小匣子里响起来。我看你小子是娶了媳妇就忘了爹，这倒插门做得挺舒服哩。他继续念叨着，语气里又显然变成了挂念。好好照顾云翔啊，你俩有空还是记得回来一趟。

云翔大大方方喊了一声，爹，我们明年入秋就带着孩子来见您。

老纪忙应下了，哎，好好好。那我们可等着咯。

天虹也在一边轻轻说，哥，我好想看看嫂子长什么样呀。

你不看到照片了吗？

哎呀，照片和真人不一样呀。都说明星本人可比拍的好看多了呢。上次你们结婚，我在上学又没来成。天虹委委屈屈。

天尧笑笑，说唉，那确实很遗憾，你嫂子是真的漂亮。但是没关系，以后见着的机会多着呢。

云翔欣然接受了他的调侃，很自然地接过话头来。天虹，等咱们回去，一起去给你买几件好看的衣裳，再去照相馆多照几张相，好不好？

好啊。小姑娘轻声笑得甜甜。谢谢云翔哥哥。

……

老北京有首儿歌是这么唱的：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当然全国的腊月都是一样，在办年货走亲戚请吃血旺的一天天里过得嗖喽喽飞快的。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三，就是过小年了。说白了像是把过大年吃不下的东西提前享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