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可以，我只是想留个纪念而已。”

“人家是个建筑集团，多买些画装饰也很正常。”画家不甚在意。

林昭踏着一地的光，走空的屋。

林昭有些忧郁的神被画家的话抚平，她不再言语，犹豫半晌。“一般来说，往届大赛的画作会怎么理？”

“还是这个大赛，有家企业说是要赞助，但是没有冠名，这更奇怪了。”

“你不知，有个画家不知得罪谁了，他本来要得奖的，后来不知是哪里来的有势力的人，说是’让他什么奖都拿不到’，是把人家的奖项给换走了。”

画吗？他有预，事情正在向糟糕的方向发展。

“扯远了，扯远了。”

“很奇怪啊，”妻在表格上虚圈易方的名字，“最近我们术馆跟’建和集团’的易…也太频繁了。”

"我回来了。”

画家止住话，过了一会儿又忍不住继续回忆，“你不知，还有更古怪的事呢。”

顾仁成盯着林昭走向厨房的背影，手掌握成拳，青迸起。悬在半空的手肘重重击向桌面，连带着桌也开始不安地震颤。

“这恐怕不行，不过可以趁着没有库的时候给你拍一张照片—本来这也是不允许的。”

林昭放下手机，她现在已经离愤怒了。她低调整呼，面朝窗。

顾不上太多，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走卧室。

“还是没有消息吗？

“去查，去查跟林昭见面的人的信息，越详细越好。”

“回来就好。”角落里的影应答，“今天去见了你朋友吗？”

“他们在谈些什么？”

“最近术馆的生意突然好起来了。”妻坐在书桌前整理资料。

现在是黎明，天混沌。但熹微的光茫是遮掩不住的。

行，当不当真就是你的事情了。”画家端起杯抿了咖啡，清了清嗓，谨慎地回扫视一遍，才压低声音继续说下去。

“喂，是我。”

当听到“大赛”时，影包裹的躯瞬间僵直。他忽然觉得咙一阵涩，费了半天劲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没关系的，你还有机会的，不是吗？”

“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应该被埋没的。没想到，我这把老骨还能派上用场。”

林昭醒来时看着熟悉的天板长了一气。她抚上额，被汗濡的发一缕一缕黏附在上面。脖颈也难逃发丝的侵扰。雾般的梦境里，被泥沼拖暗无天日的去。无形有质的窒息，正是梦魇。

“那可不，借着大赛，你们的馆长一定挣了不少钱吧。”画家递给妻一杯咖啡，“小心。”

“未接来电？”

“啊，谁会在意它啊，”林昭看上去像是完全消化了现实，“本来就是有黑幕的比赛。”

-雾津?画家家中-

“喂，是我，现在有件要的事跟你说。”

“抱歉，原来是这样。那群混账…”

“会保存到专门的仓库里封存。”

“啊，”林昭把包放到茶几上，端起杯打算倒。“和前辈也有段时间没见，所以叙旧的时间长了些。”她停下来，小啜饮。“不过也就聊了些小事—除了最近的大赛。”

她伸手，手机屏幕亮起。

顾仁成坐在沙发上，双目放空。

“这…距离太远，只能听见他们在说’画’的事情。”

“不说这个，我更好奇他们怎么能那么快速的壮大起来？从哪里来的资金？”

“代表，夫人来后，去见了一个中年男人，他们好像在什么东西。”

“我们还是少去掺和他们的事吧。”画家迈步离开，“等会儿，建和？”他意识到了什么，走得更快了。

“那有没有办法把我的画还回来？我想当个纪念。”

“大事了，你的画不见了。”

“不怎么说，还是要谢谢前辈。您的恩情我真的不知该怎么报答了。”

顾仁成挂断电话。

“我知了。”

“这事儿在术馆的都心知肚明。面上不说，心里全知。我的妻就在主办方的术馆里当审计，那个术馆经济状况本来就不好，再加上馆长的人品…啧啧啧。”

太缓慢移动，但是没有办法照亮坐在角落里的他。他掐灭黯淡无光的烟，再度拿起手机。

他拾起桌上散落的烟，愤般的掐。很快它就糟糟的不成样，一碰就碎。

林昭，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因为就连我自己也不知，对越线的你，我会怎样。

“前…前辈？”林昭有些不可置信，她从耳边拿下手机再次确认时间，“现在才五啊，到底是怎么了？”

他劝似地拍了拍林昭的肩，“所以，人生很长，你的福气还在后面呐。”

“我是通宵替你找画的，刚才我才确定。昨天晚上趁着术馆下班，我溜去照你的描述去找画，但是没有找到。来回找了半天之后，我发现只有你的画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