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人扶去吧。”林昭见状，上手扶住顾仁成另一只胳膊，转向金秘书，“走吧。”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辆轿车从远驶来。胎与地面声倒是比车先到。轿车开得近些，倒能看是辆黑的车。

他来过这里。林昭再折回客厅，瞄见茶几上的酒，牙齿啮合下，直到痛楚唤醒意识。

林昭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她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是来拿画的，然后不得不留在这里？

她站在别墅门外，等着顾仁成从车上下来，然后他的薄会吐什么字，可不是她能左右的。

虽然是在别墅外面，可这里毕竟还是郊区，连租车都没有。她尝试着拿手机，这才发现连手机都关机了。

他住在这里。

这人是来占便宜的吧？林昭柳眉倒竖，赌气似地撒手，他就直地向地上栽倒。

林昭的心一时有些说不上来的觉。顾仁成不是什么隐忍的人，如果他对自己有想法，一定会忽略她的意志采取措施。

“你能不能……不要怕我？“他抱住林昭，在她颈窝蹭来蹭去，酒劲上来后越来越沉，几乎是埋在她前。

他换车了啊。

金秘书先推门下来，扶着醉醺醺的顾仁成下车。林昭见状迎上前去，“他怎么样了？”

林昭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其实可以跟金秘书一起回去。

天上就黑下来。发动不起来的车也亮不起灯，林昭放弃了尝试。

远光灯正好扫过她站的地方，她单薄的躯能被车里的人一览无余。轿车经过她边后逐渐减速，停在别墅门外。

她踱步室内，径直走向画室。推门去，画倒没少，甚至还多了几幅。除了这些，倒也没什么不同。

她只来得及放下盆，便被他大力地揽怀中。带着酒气的呼洒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她只觉得浑都在打颤。

她怕他啊。顾仁成垂下去，她怕他啊。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总算把人安置到了沙发上。金秘书垂着手，低谢。

与指夹着纸页，轻轻捻过一页。问诊室里突然被笼沉默的玻璃罩里，文医生有意给这个病人时间上的留白，而顾仁成思绪阻滞成一团，也无心开打破玻璃罩。

她站在房门前，神复杂。尝试着用原来的钥匙开门，竟也还能打开。

“松手。“林昭真后悔留在别墅，喝

原先是他亲手下，阻碍她逃跑的荆棘；现在不仅让她避之不及，也变成刺向他心脏的尖刀。

她匆忙抱起几幅画像走向别墅外面，把画放后备箱里，坐上驾驶座发动车。这车仿佛和她作对一样，尝试几次就是发动不起来。

林昭在赌，赌他本人会帮助自己，而不是把她再次圈禁起来。

反正是过来取画的。林昭站在原地许久，终于将攥在手心里被汗浸透的钥匙孔，推门。别墅与她想象中的荒凉截然不同，院里整洁井然，像是有人经常打理。

金秘书见她过来，瞳孔一震，“夫……夫人，您怎么在这里？”

熟悉的群山逐渐占据浸染她的瞳仁，连带着回忆也一并夹杂山间斑驳的绿。斑驳的也许不是群山，而是记忆，还有承载它们的心。别墅的廓慢慢地大起来，林昭循着记忆将车停好，站在别墅前放打量。

歪在一旁的顾仁成手臂在空中胡挥动，离着三四步，都能闻见上的酒气。

看样是真的醉得不轻。林昭慌忙拦在他腰际，他还是栽倒，不过又极乖觉地顺势抱人小。

“回去休息吧——我就在这里待一夜，不会留太长时间的。”

“夫人……”金秘书嘴嗫嚅着，没有动作。

“老师再见。”“再见。”林昭一一向学生们告别后，驱车前往城郊的别墅。她是来取画的，并不打算久留。

沙发上空空如也。林昭顿时血压升，然后她看见领带松松垮垮的男人从画室来，极匆忙地走向她。

“你回去吧，”林昭递给他一瓶，“这里有我就可以了。”

再看向沙发上醉醺醺的男人，现在胡混地念着她的名字。算了，林昭压疼痛的脑壳，把人丢下去一向不是她能来的事情。她走向别墅的房里，过了段时间端了盥洗的小盆走到客厅。

也许是别墅目前还在自己名下吧。

现在，她只能向顾仁成寻求帮助。

“好，代表就拜托您了。”金秘书鞠躬致意后走别墅。

金秘书了汗，看样也是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