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不得已再去。”

旁人弹奏此首，往往放缓节奏，以显音声婉转凄切。李希曼前几句弹得正常。直至“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忽然转快，用力轻极。

李希曼笑，“这是褒，还是贬？”

李希曼翻掌看自己磨薄

“你希望听见什么呢？”陈生抬看他，眸里依然带一光泽，甚至不显黯淡。

我也希望不是真的。”陈生仍旧风轻云淡笑着。

陈生，“弹关三叠。”

李希曼照说的作，陈生继续念，直到整段结束。

“再一遍。”

陈生，“现在没有主意。”

陈生，“行了。”

“陈生，到底什么事情了。”周老师伸手住陈生的右手，撞上琴弦，毁了整首曲。

“嗯。”陈生笑容未变，手下乐声不减。

“你说真的？”周老师表情奇怪，“第一，奏琴怎么分优劣？第二，要是馆主输了落荒而逃，琴馆从此变成笑话。”

李希曼不知弹了多少遍，也不知陈生为什么少有地认真，让她学到会为止。

陈生，“不想，我会想办法的。”

李希曼便如言继续。

“弹。”

李希曼放稳了琴，，“我还是喜这一把。”她轻轻试了一段，开始弹。

周老师的脸像吃了一胡椒粉。

“你过来，听我弹琴。”李希曼，便径自往书房走。

“我问你，稀声琴馆，你是不是想毁了它？”

陈生不答，却，“实在不行去踢馆。”

“你不肯钱，宁可劫匪杀了李希曼？”周老师微微眯起睛。

后两句依旧轻盈，却不失力，似坠回忆，往事连绵。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兀地转慢，几乎一字一顿的，每个音韵味悠长，沉如井落石。再作一遍，左手抹弦停顿得刚刚好，又用足了力，仿似要抹去那一段沉湎于回忆的日。

“背不来。”李希曼。

“陈生，你到底怎么了，我知你不是那样的人。”

弹到不畅的地方，陈生合起她的谱，，“谱该在心里，不在纸上。”

陈生静静听着。

“如何？”一曲终了，李希曼转向他。

陈生将烟灰弹掉半截，“有什么事？”

“现在名声毁了，你想什么办法？”

周老师哑无言，终于大笑，“你开什么玩笑。”

“我帮你背，”他把谱放在一边，，“抹五弦，七徽上六四。”

陈生，“意思够了，火候不够，你要再练。”

“第一，奏琴不好分优劣。现在要分优劣，要么行分，要么另辟蹊跷。”陈生笑了一下，抬手再奏，“第二，以免馆主丢脸毁琴馆，从现在开始，名义上馆主是你。”

李希曼勉勉弹下去，到停住的地方，陈生开提醒。

陈生屋的时候，见李希曼正从柜里拿琴匣，掰开金属锁扣，启匣抱一把暗红凤势式七弦琴，“帮个忙。”

弹的秋风词，很简单的一首。

“你在想什么？”李希曼倚在玄关，语中带笑。

陈生把琴桌上自己的琴摆到书桌上。

夜里，李希曼回到家中，见陈生坐在客厅烟。李希曼喝过酒，陈生闻见她上飘来的淡淡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