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朝中不服他的人多着呢,两个皇兄虽人逝了,残余势力却还在朝中僵持着。
江湖上事情并无什么可怕,他们是怕那人缠上来。
让她的那个份,彻底销声匿迹。
“城东李记的桃酿,陛下要尝尝吗?”那人手上提着两坛酒,朝他扬了扬,封
还一动未动。
那树,当年本是人偷懒才未修剪的,却因为他怀中之人的一句话而避免了被伐的命运,安安稳稳的活了下来。
怎么能一样呢,里别
的树可没
人敢偷懒不去修饰。
待那个老太监离去,他才站了来,看着一树开的繁茂的槐
,心里却是苦涩。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千里奔袭,来助他登基。
程臬也不知为何,看着这个历年来都见不到几次,却在登基后日日要见的人,明明心绪繁杂,却只剩了一个念在脑海。
“陛下好兴致。”款款而来的少年一袭玄衣,腰封有些纤细,骨架比他十四五岁时要小上几分。
便是,这人,太过瘦了,是不是都不好好吃饭的。
程臬没站来,只是在暗
静静的看着那棵已经许久没有人修剪的树,那树已经生了不少旁支,看起来不甚整齐。
银月斜挂,柔和的光洒在了其一半的侧脸上,愈发衬的人俊逸好看。
“连你都有人专门伺候着,明明都是生而为人,有的人生来便是九五至尊,有的人却生如狗萤。”
总有要爆发的时候。
他们儿时虽一起玩过,但是长大了却没有幼时亲近了。
更何况,父皇临终曾言,宁安侯府,拥兵自重。
那是他初登基不久之后。
是个有些老的太监了,费力的提浇树,走路都有些颤颤巍巍,当是到了年份却没
的老太监了,便被分
到了不常见人的地方。
这个地方并不起,不远
便是冷
,一路上倒是没遇上什么人。
他本便不是被父皇当储君培养着的,要怪,便只能怪那两个皇兄斗的太厉害,最后将自己都赔了
去,父皇
又坏的太快,合适的继位人选,便只剩了他。
若不是这人来的及时,又先开认了他这个皇帝,只怕他能不能顺利登基还是两说。
那天他撇下所有人,一人不知是怎么便走到了那
,恰遇上有
人在树侧低声抱怨。
所以朝局上的事情,他应付起来是有几分吃力的。
全盛倒是聪明,没敢声张给旁人,却找了他。
翌日醒酒后,睁时依旧是伏在石桌,
是那人背对着他立在树
醉倒之前,他只记得,那人说,“这槐树,倒是生的不似中旁的一般。”
是啊,这里,便是个树,也要活在条条框框里,不能随心所
,更何谈人呢。
那人,确实棘手至极。
程臬注视了许久,才弯腰将人抱起,往寝的方向而去,将那棵老槐树远远的抛在了
后。
可是他以前即使了朝堂,却也没系统的学过如何为君,为帝,骤然扛起了天下的担
,何止是
疼。
二人饮酒到了半夜,先倒下的,自然是苏诺。
“可是生的好,也未必活的好。唉。”老太监不知想到了什么,叹着气又说了几句,“该来修枝的小太监又偷懒了,你倒是还能随意长几日。这里啊,哪有什么能随心所
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