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十二～～～”任他再委屈地喊，门还是关上了，他搂住一只鹰的脖用脸蹭着他的，委委屈屈地撅着嘴：“裹裹……我又被赶来了……”

又踢了一脚地上的残叶，拂袖而去。

青年看到他肯搭理自己，转又喜笑颜开：“四哥跑了趟断崖，把那棵树给砍了，还把树底下的酒全挖来砸了，真是奇怪，那酒他不是喜得嘛，我要他分我一他都不肯的，说不喜就不喜了。还好你昨晚叫我去偷偷挖了两坛带回来，不然也得浪费了，你分我一坛尝尝呗，我想尝很久了，还是四哥自己酿的呢……”

那只鹰抖着从他手臂中挣脱来，表情是人化的嫌弃，它抬望望天，咕咕咕地叫。青年好像听懂了，摸着它的，有些凝重地望着天：“东南天将倾，是要下雨了吗……”

青年好像怪委屈的，噘着嘴，低着：“是你叫我那边有情况跟你说一声的～”屋外走廊的横栏上两只鹰左右挪动着爪，咕咕地低叫，探探脑往屋里偷看。

回到寝屋后，方织写了几封信，要求影五分别送去。完这些，天已经微亮了。他走到沉御床边，喂下了瓶中最后一药，摸了摸额，烧已经退下了。

方织咬着牙，中闪过各情绪，最后还是剑来将桃树的枝桠一斩下。方琢总躺在这桃枝上小憩，到了天他们俩就开始等桃成熟，每隔几天就来看看，当时他们还没找到切换的规律，谁来了就多摘几个，留两个给另一个吃。

避仇家。

“可是……可是你一整天就没有睡醒的时候……”青年委屈地碎碎念。

青年自顾自说啊说，没发现小少年早就没在认真听了，他轻轻叹了气：看来是要一阵了，也不知这几天还能不能好好睡觉。想到这里，他将多话的青年小五赶了去，打算趁还没事的时候多睡一会。

他料到弟弟嘴馋等不及，当时便一气埋了十几坛，可如今也只剩了五坛了，可真是个耐不住的。

小少年又转了回来，打了个哈欠，掀开半帘懒洋洋地看他：“那边怎么了？”

那酒就像他和方琢的过去，而沉御就是那酒坛，酒坛打碎了，他也必将与方琢决裂，势不两立。

那时候的方琢和他的关系远没有现在这般恶劣，他们有一致的目标，一起为之努力，他们有共同的朋友，虽然方琢那时来的时间不多，他与影五还是玩得很好，怎么就到了这个地步了呢？

“啊～别赶我走嘛～还有的，四哥去断崖的时候影一跟着去了，后来却是比四哥先回来的，四哥一酒气地回来以后就写了几封信叫我送去，有几封送到‘织影’总楼的，我都安排下去了还有一封就有些奇怪了，是送给小皇帝的，我就让青青叼着从窗里去，也不知四哥是不是在信里放了什么刀片啊毒气啊什么的吓唬吓唬小皇帝……”

“方！琢！”他踩在满地脆弱的绿叶上，残枝在他脚下吱呀吱呀断裂，好似在哀声哭泣，“你伤我的人！我便毁你心之！你给我记得，我什么事都得！我会想办法除掉你！若你还敢伤害他，我就算是死也要让你试试凌迟之苦！呵！”

里面的小少年只在里衣外松松披了一件外袍，看起来神很不好的样，哇啊哇啊哈欠打个不停，打开门后就懒懒散散窝回了床上，又闭上了：“唔，大早上扰人清梦……什么事啊……小五。”

青年的话格外的多，好在少年已经习惯了，待他说完重后就要开始逐客：“还有吗？没有就走吧，我要睡了。”

他其实知答案的，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方琢报了仇还不够，他为何非要毁了这江山社稷，甚至不惜，用沉御来他。

这是他成人礼那天亲手酿的，打算送给方琢等他成人时再取为他庆祝。还是方琢自己加的封，埋了地里，小伙喜得不得了，没事就来这里坐坐，有时候馋了也会挖一坛偷喝。

我该怎么保护你呢，阿玉……

他嘴角不觉浮起一丝溺的笑，随即僵了僵，又收了回去。他闭了闭，再睁开时尾有些发红，他随手将酒壶打翻在地，又将剩下的四坛酒狠狠摔碎在石上，酒香四溢，闻得人有些发醉，酒了一地，慢慢渗泥里消失不见。

他叹了气，搓了搓脸，走到那棵桃树下，用剑鞘刨挖起来，不一会翻了五小坛酒，他靠坐在树上，扯开了一个封小小地喝着，神情疲惫地看向外的清冷月，酒存得不够久，并没有买的那么醇厚，清甜微辣。

小少年皱眉翻了个背对他：“那你不能等我醒了再叫我嘛！”

殿院的另一间寝屋外，沾着晨的瘦青年轻轻地敲了敲门，房间里没什么动静，青年也没有丝毫不耐烦，隔了一会又敲一次，敲了好几次以后，门才从里打开。

他小心地侧躺在床边上，撑着看沉御安详的睡颜，可以看到鼻上的小绒随着呼有规律地飘动，他忍不住凑过去，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鼻尖，小鼻倏忽皱了一下，可得。方织轻叹了气，笑容有些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