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璃咬了咬牙，垂下睫宇，沉声：“云梁情蛊，有摄心之用，施蛊人只要以鲜血喂养，于受蛊人的上，那么受蛊人就会对施蛊人死心塌地，言听计从，宛若用情至，故而叫情蛊。”

他突然想起了胥仲曾经试图输给他的想法，胥仲说，先帝在临终前有了易储之心，所以才会急召他，这皇位本就是他的，是江璃了。

江偃那时只觉得荒谬，且他对这万里江山、千秋帝座一兴趣都没有，所以听过也就罢了，从没有细想。

可是说去的话也不能收回来，特别是在这个时候，江偃恨恨地有将脸转过去，不去看兄长。

江偃一横，气：“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你不是要跟我解释清楚吗？为什么要一直贬我损我？我再没几斤几两也不是你家的饭长大的……”他一顿，心想，好像不对，从前他吃的是江家的饭，江家自然也是江璃的家，而等到江璃登基之后，他的邑和封地更是江璃赐的，那是实打实地在他手底下讨饭吃……

江偃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涌过不好的念，但还是：“你回答，不要顾忌我，我要知真相。”

这便是今日谈话关键之，也是江璃着重想要告诉给江偃的，可话到嘴边，他却犹豫了。

江璃看向江偃，：“你现在知，为什么父皇会对我如此愧疚，为什么他不会有立储之心了吧，当年他将我贬黜长安，这原本也不是他的本意，是受了情蛊的纵，被滟妃利用了。”

江璃的声音依旧平缓无波，响在耳边。

江偃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神情茫然，却又好似在冰面之下迅速崩坏。

江璃见他神情变幻莫测，最终纠结又充满怀疑地看向自己，心下了然，满脸不屑：“你该不会真信了那些蠢货的鬼话，以为父皇临终前要把位传给你吧？凭你，守得住这动的山河，震得住那些满怀鬼胎的朝臣吗？你自己有几斤有几两心里没数吗？”

难这是真的吗？

江偃顺着他的话回忆了一番，不置可否，只是抓住了他话中的关键讯息，：“你说父皇被我的母妃蒙蔽，是如何蒙蔽的？”

大张旗鼓地召你，还让禁军统领打退了朕的东军，行拉你谒。父皇若无易储之心，就该知这样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江璃倒没有去挑他的字，反倒是神诚恳，低轻咳，好像当真反省了一番自己不该对弟弟行言语上的攻击。略过刚才的话不提，接着：“我告诉你，父皇不可能会有易储之心，他已被滟妃蒙蔽了十年，滟妃死后，他清醒了过来，对那样对待我悔恨不已，所以才迅速地把我接回长安，你若是记好，想想父皇临终前的几个月，几乎是把朝政军权全都到了我的手里。别说他是否有易储之心，但凡他在你我之间有丝毫的犹豫之意，也不会得如此脆利落。”

“还有……”江璃顿了顿，攥了拳，将视线从江偃上移开，闭了闭，极为不忍，但还是说了来：“父皇当年日

“但情蛊有一个弊端，虽施蛊人活着时会令受蛊人心神受惑，糊涂至极，但若是施蛊人死了，那么情蛊的作用就会一同失去，受蛊人就会恢复神智。”

江偃回忆着五年前，那些有些褪的画面纷纷叠叠的铺陈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