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我侧撑着书架,叫嚣:“ 林怀喻,你太幼稚了!”
林怀喻威胁地掐着我的下颚:“ 算算,你今晚喊了我多少声骗子。”
“ 你不是吗?” 说着,我拱了拱他的腰间,“ 还不允许我说了?”
“ 你完了。”
推推搡搡的动作直到靠近了阳台才停下。阳台不大,但大抵还是可以站五个人的样子。靠近栏杆的边缘种了好几盆花。
我走过去朝楼下瞧了一眼,刚好看见老板推着门走了出来,原地踱了几步又转身回去了。
我俯眼看着:“ 他这样的人应该不只是书店老板吧?”
林怀喻望向我,饶有兴致地问:“ 为什么这么觉得?”
我挑了挑眉:“ 他很聪明,懂得也很多,刚才对我说的那些话不会让人产生不适感,这样的人是非常有魅力的。”
“ 我问题或许刚好点在他的专业领域上,所以我觉得他至少不会只是一家书店的老板。”
林怀喻玩笑地说:“ 想抛橄榄枝?”
我摇摇头:“ 他大概有自己的人脉,我能感觉出来和他不在一条船上,不过倒是可以交个朋友。”
林怀喻眼神在我身上飘忽了一会儿,然后移开了视线:“ 你也很聪明,看人总是很准。”
我无言地莞尔。
一棵树屹在靠近阳台的地方,分叉的树干垂下了枝叶探到了阳台内,已然枯黄的叶子小心翼翼地倒在支干上,风一来便害怕得颤抖。
我们抬着头,默契地静默了好一阵,夜空还是安安静静。
“ 有时候,看着满天的星星,我会有种肃然起敬的敬畏。”林怀喻突然开口,“ 这会让我想到演奏厅。”
“ 那些星星好像站在中间头顶上的那些灯光,又好像台下那些听众。” 他说。
我探着脑袋仰高脸:“ 你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 是吗?” 林怀喻轻笑一声,“ 那你呢?”
“ 看到这些星星是什么感觉?”
我扇着眼眸望向夜空,长期暴露在各色的目光之下的人总是要习惯被注视的感觉,这种毫无间隙地凝视,是带着压力与期待的。就像林怀喻在台上演奏那样,也像邵老先生那样。
我思考着,忽而想大叹一声。大概是对神秘的敬畏吧,我启唇:“ 天上的星星很多,盯着它们看的时候,会发现星星变得越来越多,而我变得越来越小。”
我顿了顿,深呼吸了一口气:“ 但这种渺小会让我觉得轻松,我很难去言语现在的感觉,就很像这种感觉和浩瀚的相对不是有矛头的,是……”
我将双手合十,稍稍地握紧,“ 是契合的。”
“ 很奇妙,这种感觉。”
林怀喻:“ 这是自然给你反馈。”
“ 你已经成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