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准备低想问麟席吃不吃红薯，这才发现麟席不知被自己甩开了多远。

等他再醒过来已然是准备离开的时候，晚上的风又大了起来，麟席脑袋还是糊的，室内和室外的温差让他不自觉打了个嚏，浑开始打颤。麟羽低看了他一，默不吭声地将自己带来的棕围巾在他的脖上。围巾很大，上面还有麟羽上的气味，麟羽在脖上绕了好几圈才不至于拖地。

麟羽有些尴尬，准备在麟席哭之前先安好他。买了红薯揣在兜里，麟羽顺着原路返回，果不其然看见麟席蹲在路边又是要哭。他有些心虚地将红薯递给麟席，又先发制人地蹲下示意麟席靠上去：

“您别这么惯着他，他要饿了他自己会说的。”

“嗯。”

晚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来的也大多都是父母带着孩。麟席靠在麟羽的背上，看着一家人有说有笑地从自己边走过，直到消失在街。

他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连麟席什么时候被落在自己后也不知。昏黄的路灯底下有位老太太在卖红薯，麟羽突然停步，想起来自己好像还答应要给麟席买吃的。

麟席是有家的，真正一无所有的其实只有他麟羽一个。

“哥。”麟席隔着手握着麟羽的手，冷不丁冒一句“我想爸妈了。”

“小席喜吃什么，二叔去给你买。”

“你们两个还小，这件事给我们大人就行了。”二叔打着虎，“这不是你们现在该关心的事。”

“可那是我的爸妈。”麟羽看着二叔的睛，“这是我最后能为他们的了。”

二叔哑言，神有些动摇。

在他的世界里家里应该住着爸爸妈妈和孩，如今最主要的两个主缺少了，麟席才发现原来真正的家并不只是一个住。

二叔有些惊讶，这事本就是他和几个族人自己打的商量，本以为已经足够小心了，怎么会传漏风声穿到麟羽耳边。

他便老老实实不动了。

之后的话麟席没有再听了，两个人讲话滴不漏，像是在踢球，麟席听了半天什么意思也没听来，脆眯着睛悄悄打盹。

麟席委屈的话被红薯的香味堵在了嘴里，他抹了一把鼻涕，也不好多说什么，故意把自己全的重量都压在了麟羽上。

“谁告诉你的？”

“你听话一，回去我给你买。”

“晚上的路不太好走，我背你回去。”

明明只要稍微早那么一，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的。

“以后你会有自己的家。”麟羽声音沙哑，意味长。

“我这次来找您主要是有事想找您帮忙。”麟羽抬，毫不避讳，“我知您最近在忙我爸妈丧礼的事，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亲自参与。”

总是要挑嘴一些，再加上麟席长得实在讨人喜，笑着拍拍麟席的脑袋：

“哥，爸爸妈妈不在了，我们还有家吗？”

麟席本来有些不别人这么碰他，听完二叔的话后态度很快转变，里都要开始放光。他刚准备开，被旁边不知什么时候停下动作的麟羽捂住了嘴。

“唔——”

“那我不要我自己的家，我要和哥哥在一起。”麟席嘟着嘴，将自己脖上的围巾缠了一半在麟羽上。他的手因为握着红薯变得分外温，麟席将手脱下，用自己偏温度的双手挡在麟羽冻得通红的耳朵上，表情认真，“我的家就是哥哥的家。”

重生这件事已经很幸运了，麟羽知自己不应该多奢求什么的，可他还是忍不住想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节。

麟羽兴致也不是很，他压着声音回了一声，盯着脚尖如同行尸走。

麟席想要抗议，却发不声音来。麟羽的手比他的脸大上许多，他眨时甚至还能扫过拇指边上。一张脸不知是的还是急的，白里透红，麟席正委屈着，就听麟羽凑到自己耳边小声：

“...”麟羽不知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