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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2/2)

“不会的,不会的……”万嵎双臂一了,仿佛一只不安的野兽,必须牢牢桎梏住来之不易的猎,直到两人的,心渐渐重叠,他才密密亲吻着纪殊的脸颊,不停承诺着:“我不走,曈儿,只要你不丢下我,我哪里都不去,就待在你边。唯有你……我心中唯有你,唯有骁儿,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我是榫君,但……”万嵎神情满是诚挚,恳切,“但我想照顾你,并非因为我是榫君,你为卯卿……我只是因为你而已。”

……

“可我不敢……”纪殊颤着声,泪从脸颊滴落,在万嵎的手上,“我怕,怕你心中仍怀有旧,怕你有朝一日厌倦了便拂袖而去,怕你嫌弃骁儿不是亲生骨,也怕我自己……尝过了一好,便如染上瘾疾,戒不掉了……”

“我……怕是再也禁不起折腾了。”纪殊松开了万嵎,转要离开,倏然却被人从后抱住。

“我不行吗?”万嵎环着他的腰,将纪殊颈窝里,哑着声喃喃:“我不行吗……曈儿,你若想要锦衣玉,我便给你锦衣玉;你若想要平平淡淡,我便同你平平淡淡。我想的,不过是陪在你旁,有那名分也行,无名无分也罢,我只要你,我只要你便足够了……”

他心里仿佛住着另外一个人,不需山盟海誓,不需轰轰烈烈,只等有人允诺一颗真心,却迟迟等不来兑现。他已经等了太久。

轻叹一声,纪殊阖上双,脑袋却止不住地胡思想。怎奈今日实在太过疲累,意识愈来愈昏沉,渐渐便睡了过去。

纪殊一人躺在榻上,没由来的想,自己其实也同骁儿一样,因为自小缺了父亲的疼,于是见到还算可靠之人,稍稍给予些许溺,便匆忙倒戈投诚了。

纪殊咬着,任自己依靠在万嵎实而火的怀中。不知为何,听完万嵎这一番话,泪便自顾自蓄满了眶,视线之中,纸墨笔砚,桌案座椅,灯烛绰绰,全然变得模糊一片。

互通情意之后,心里明明是喜的,可纪殊却到莫名惘然。或许是下这一切都太过顺利,他竟有荒诞之,更不知留下万嵎到底是对是错。

“若你心里怀有那般心思,还是另寻他人吧。”纪殊浅笑,底漫过丝丝苦意,“我先前嫁过人,结过契,可惜所遇不淑,落下一难除……如今带着骁儿,我只想平平常常过普通日。”

虫奏蛙鸣,月影半斜。

就不肯再让我照顾你了。”

最是看不得他落泪,圈红透了,黛眉微微蹙着,眸一垂,心也随之疼得碎了。

“嗯。”纪殊,揪着万嵎衣角的双手迟迟不肯松开。

他温柔捧着纪殊泪痕错的脸,一吻遍了那双浸的眉,最后双轻轻印在他饱满的额上。二人静静相对,看着纪殊漉漉的眸,心也了大半,万嵎淡淡一笑,“夜了,喝了药便睡吧。”

纪殊垂看着,却没有甩开。片刻之后又问他,语气轻得似是不想听到答案:“你是常人,还是榫君?”

上有淡淡香气,仿佛林中冷杉,益淡益清,沁沛心脾,让人蓦地安下心来。

他再也受不了哪怕一刻的分离了。数年以来,他夜夜活在生离死别的苦痛之中,愧疚,自责,悔恨,遗憾,一颗心已被折磨得遍布疮痍。断是不思量,生死茫茫,亦难相忘。而今暌违半生,又再能看见、听见、嗅见,再能拥他怀,便再也不想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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