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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 回忆如潮(2/2)

“哎哟,你看,你这就太拿我们当外人了,怎么着也了好几年邻居不是?”王大娘摆了摆手,“世人都说‘远亲不如近邻’,你倒好,对着我,可没一句实话。你既然已和小万了夫妻,就连孩都遍地跑了,那天又何至于诓我,搞得我下不来台,里外不是人。”

“这兴许是个好兆,你脉象愈稳,渐安,如今竟还能渐渐记起缺失的那些事情,说不定再过几日便能全然康复无恙了。”施一边听着他娓娓而述,一边在纸上速速记着,又问:“还有没有更多的?”

边舟行舟往,摇橹船划开暮霭,夕晖便如碎的金箔浮跃江上。

纪殊谢过之后,取了药,又去关照了施晓峰一番。因着近来他不便,许久未曾得教习文章句读,于是施老师傅另给晓峰请了一位教书先生。

番话也不由羞窘得耳,仿佛施将脉一诊,便足以知晓前两日期时的画面,只好轻咳一声,:“添不添什么的,我如今有骁儿一个,便足够了。”

行人归家,倦鸟归林,纪殊轻叹了气,攥了肩上的布包,一心只匆匆往家里赶。

书阁的师傅给他讲授了些摹绘人经脉、草药材时所需注意之,纪殊又依从其诲试作了几幅,成图皆与原书所无二。只是耽搁了些时候,再阁一看时,天边恍然竟已染上些许暮

玩笑话归玩笑话,一番调侃过后,纪殊还是同施言说了先前一段时间嗜睡的怪症:“那时我几乎是整日整日的昏睡,期间还梦见许多光怪陆离之事……”

翟冠霞帔,锣鼓喧天,石榴红的嫁衣,醉醺醺的男人,黑铁般黯黢无光的长夜……

纪殊摇摇:“只是记得,却如雾里看,若隐若现,似真还假,也不知是不是和之前梦到的东西混淆了。就连……就连那人究竟是何模样、姓甚名谁也记不清。”

褪尽,晚天晦暗。堤边两岸人家皆亮起灯火,炊烟袅袅悠悠。纪殊一步步往自家的方向行去,不知怎的,心却越来越沉。

纪殊只觉摸不着脑,一时间不知所云:“什么?酒席?”

正巧在路上迎碰见王大娘,纪殊刚要招呼一声,却只见王大娘走来,脸上的笑意都刻薄了三分:“小纪呀,听说你们打算摆酒席,这可是一桩大事,日看好了没?”

倒是同仁堂后厢的书阁夏日里受,许多有关医药的典籍书目蛀了虫,需得重新编修一番,纪殊手巧善绘,便主动请缨,将书目之中所需摹绘之全权包揽了。

两人客寒暄了几句,便分扬镳了。

“所梦何事?”

“梦见……许是先前还在夫家时的旧事。”

他看不清梦中那男人的神情面目,却不由得恐惧他每一次的征伐。

“嗨,再多的我也不说了,你们日后摆酒席,别忘了让我们也沾沾福气就是。”王大娘见他不愿多说,暗没趣,自然也草草作罢。

撕下写好的纸笺递给他,莞尔一笑:“给你开了些调养气血的药方,每日只服一剂,记得喝便是。”

纪殊听着,心中猜了个大概,却不愿多解释,只好:“您这是哪的话。”

纪殊微微拧眉,思索了片刻,又:“今日醒来,我又忽然想起些东西,想来或许也与曾在上京待过的日有关。那时候,我还怀着骁儿,午后常常到院中散步。我住在南院,院中有亭台一座,亭边养了几簇细竹,还有满墙的白玉堂……”

……

“这倒不打。反正就算不记得,这么些年不也好好过来了。”纪殊才到金陵时,施就曾听师傅们提起过,说纪殊先前在上京受尽了夫家人的折磨,以致长年累月抱恙难愈。想来他夫君也并非良人。如此一看,将这些往事统统忘记,倒是好事一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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