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嵎亲着他的侧颊,不断喃喃:“都怪我,怪我来得太迟了,才让你吃了这么多苦……”光是听纪殊陈述这些经历过的往事,虽语气貌似云淡风轻,可他已经心疼得揪作一团了:“要是我能早些寻到你就好了……”
“我说这些又不是要怪你呀。”纪殊只当他在说些甜言语,但心中却颇为受用。他在黑暗中淡淡抿
一笑,
指轻轻挠了挠万嵎的手心,依偎在他怀中轻声说:“不早了,快睡吧。”
尽如此,骁儿却不曾在衣
住行上受过半分委屈,这其中
辛茹苦,岂能轻易为外人
。
“骁儿真这样说了?”万嵎却未曾注意这些弯弯绕绕的小心思,听到骁儿贴自己,自然有些沾沾自喜,可随后却又叹了
气,将怀中的人抱得更
,哑声
:“这些年来,辛苦你了。”
“骁儿服了七八日的药,依旧不见好转,成日昏睡不醒,不退,就连施老先生也查不
骁儿这病究竟为何,只说或许是因早产,
骨比寻常孩
虚弱。我无可奈何,甚至到庙中求神问佛,只盼骁儿能早日康复……我是真的怕,若是骁儿没有了,我怕是也活不下去了……”他说这番话时并没有落泪,可全
都在颤抖。万嵎
环抱住纪殊,抵足相拥,又听纪殊继续说
:
“后来街巷里来了位神婆,她卜卦之后说骁儿亲缘险吝,必须改复原先的父姓与旧名才可保命。我原是不信这些神鬼之说的,可实在没别的法,才去信问了赵琮,将骁儿的姓名改回之前……他亲生父亲给起的。说来也奇怪,改名之后不久,骁儿的病就渐渐好了。”
卯卿虽为男,可到底不似寻常男
那般。稍有些抛
面,便免不得旁人那些风凉话指指
。多年来,纪殊
边也没个
己人,凡事都得自己扛着,只
一人养家糊
,定然十分不易。
“你知吗,这么多年来,我一个人带着骁儿,再多艰辛都捱过去了,并未觉得有多苦。”纪殊忽然轻声开
,“唯独有一次……骁儿半夜时烧得浑
,还起了成片成片的红疹
,我急得像
锅上的蚂蚁,自个儿背着他去医馆,路上太黑,还险些摔了一跤,是真的疼。我差
就要掉
泪了,可转念一想,若是我也
了主心骨,骁儿还能依靠谁呢?”
亲”二字从纪殊嘴边说,真叫他有些面红耳赤。毕竟二人还未拜过堂,万嵎名义上便仍是“叔叔”,这话一
,倒好似纪殊借孩
之
“
婚”一般。
夜已,
灯灭后,满室惟余阒然。二人躺在床榻上,一时默默无言。纪殊未曾闭
,似有心事。万嵎向他贴近了些,在被衾中搜寻了一番,摸到纪殊温温
的手,便一把拢
掌中,十指
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