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游从被褥中挣扎着坐起来，一光可鉴人的青丝娓地垂在肩上、背上。他被剥得浑光，雪白劲瘦、腻温的躯上痕未消，颌边火辣辣地痛，是一新鲜的痕。雪游此时看不到，大大地呼，漂亮狼狈的脸上满是惊恐，那

柳暮帆看了一独孤琋。

“哦？你真的在乎他被谁碰过？如果你要一一剐过去，最该剐的，可能还是近日你一连议事的天策府李忱、给他刻了徽记的唐献。前者或许很好办，对你这个宗室中人算不得什么，但是唐献？还有那个蓬莱门人？尤其是那个唐门，我亦认为棘手至极，你都能一一剐了？”

“…很不快吧，独孤琋？你视为掌中之的‘’，你为了所谓的大业与他蛊药相连，付如此大的代价，他却任人采撷，随便在谁下绽放都可以，唯独不能是你。十六岁，恐怕这小长都不知你比他还小上一岁。知了，或许会嘲笑你吧？年龄让你投鼠忌，受制不得真正重视。家中对你不许破的禁令，竟让你这么束手束脚啊。”

柳暮帆但笑不语。

“——不！”

先前在这房间内，独孤琋就已经见过唐献，他知。唐献在唐门腹背受敌，他想彻底脱离唐傲天的掌控，只能投诚于凌雪阁。同样要天脚下的赑屃睚眦，凌雪阁与唐门近年来有和有敌，是在以后必当分权制衡的势力。一个在江湖，一个归顺于皇帝，无论如何独孤琋都会在权力之争中，为凌雪阁争取更多的情报。然而最令人意外的是，当唐献踏这间房间，这个年轻俊、又确实如传闻中毫无人、冷血、冷情的杀手，看也未看榻间仿佛他人禁、昏烧魇眠的薛雪游。独孤琋当然存了挑衅、试探唐献的意思，但他毕竟少年心，此举赤地向唐献宣示自己的中之，而唐献反应始终淡淡。柳暮帆想起那个不可测的杀手，心中略有狐疑。当时他就在屋外，以唐献的武功必然知他在外，但不声张，可以理解是沉稳心；但当独孤琋言语讥讽犀利，说“榻上人，是我今时今日之昵，阁下是否打算收手放人”时，竟只有平淡而孤已极的一句：“可惜愚昧病弱，是无用之，下不如死了。”——柳暮帆微微压眸，他全不觉得唐献所言是假。诚然，如独孤琋不愿承认自己对薛雪游有难言的在意、如自己想将薛雪游收为己帐的心，终究是有一二分情义不假，大事前首当弃杀是真。但若唐献有心以他对薛雪游的影响为砝码与独孤琋斡旋，他只会得到更多，却分明不屑于这样，或者是说从来没把薛雪游的生死放在中。

屋内，独孤琋面难看至极地撩开帘帐，手指抚在薛雪游方才被柳暮帆轻佻碰过的面颊，无意识地收。

……

独孤琋眸中寒芒如凝，吐一个冰冷至极的字。

从他在霸刀给独孤琋递信，商议正事请来太行山以来，他是第一次看到独孤琋情绪如此冲动外放地针对他。其实独孤琋已在独孤家中执掌许多资源，他又与霸刀山庄关系匪浅，老夫人与柳庄主都很喜他，其中又有一层敬畏李唐皇室的意思。柳暮帆绝非不近权术，但独孤琋是真正权力漩涡中心的人，只是，太年轻了。

“你一路暗查，发现非但无人回护这小长，而且截杀无数，情缘无数。呵呵，心疼了？还是觉得嫉妒？”

独孤琋讽刺一笑：

“你以为我不敢么？我放走薛雪游，是想看是否有其他势力回护他，或者妄想参与来。没想到当真是群狼环伺——唐献，我必杀之。”

柳暮帆面无衅，反而以拇指放在雪游魇中痛苦沁汗的粉脸颊边挲，仿佛赏玩珠宝玉，戏谑暧昧，丝毫无掩中的侵占。

“我的人你碰了一次，是你不知情。来以后依旧动手动脚…不怕我剐了你么？”

“。”

独孤琋当然隐隐被激怒，却把这份火气留到了与自己独时才发来。柳暮帆无奈摇，碰上唐献是这样，等下碰到那个曾经和薛雪游“相知相”的蓬莱门人，岂不是滔天怒火了？

为什么会烧着，还不是昨夜柳暮帆又压迫着这不甘受辱的小长在后了一次又一次，玩的狠了，又不给他清理，这便烧起来了——被柳暮帆声询问、形隐在影里的俊少年回答是冷哼一声，嗓音冷冷地，又蕴着一团不自知的怒火，

独孤琋少年俊，眉目飞扬凌厉、艳丽狂放地冰冷与柳暮帆相对，语气沉了下来。

“嫉妒？如果我想要，我早就要他了。可惜他留着是对我有用，所以不许轻易给别人染指了。唐献对凌雪阁亦有用，他在唐门动辄得咎，唐傲天已存了去鹰豢令的心思，好把从前的污名洗刷，彻底投奔李唐，改换面…可惜现在凌雪阁需要他，我杀不得。但我一定会杀。”

柳暮帆眯起眸，似乎促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