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但套话极其轻松,少年细密地吻雪游的唇,
“雪游在我身边不好么?我喜欢你,就算你不喜欢我,假如你想回华山,我不能保证虽然战事紧张,李忱一时抽不出时间上山找你,可一两年以后呢?你以为唐献或者柳暮帆又如何呢?或者…他们不做什么,眼下讨史未结束,朝中便有人迫不及待煽动陛下对郭老将军收权,因此相州掰退。假如回护薛氏的势力一朝皆倒,树倒猢狲散,你回到华山也依然会成为众矢之的。…你忍心让纯阳宫再一次因朝廷之争而动乱么?”
雪游眼瞳微缩。触痛他心防的恰恰是独孤琋最后一句,年轻的纯阳剑子身躯微微发抖。何谓再呢,当年纯阳宫内秘辛虽然世所不多闻,但他身为紫虚弟子,岂会不知师长一辈恩怨因何而起,又岂会在李重茂频繁现身后不知警惕仇恨。师长断臂以后常年不在华山,如今在青岩养伤,早先万花谷却又被月泉淮谢采等人使计受损…他呼吸微乱,目光复杂地看向独孤琋,却凝起力气收紧按在独孤琋肩头的手掌:
“你不会明白…”
他看着端丽秾艳、似乎从不会因世事嘈杂受伤的少年。
你不会明白纯阳和华山对我的意义。
你不会明白当年师长断臂,紫虚一脉心中有愧,但为人弟子,静虚与紫虚再有仇恨,他们都依旧期待即便师伯无法回到华山,两派都应有摒弃前嫌,解开误会的一天。第一次下山回到纯阳宫以后,还未休养完全,师长断臂之讯传来,他第一次因世情而迷茫,真切地被恩怨情仇的复杂所刺痛,对人间是怎样的人间而迷惘不解——第一次下山,他看到的大好河山虽然满目疮痍,但生者众,死者寥,盖因死去的人不会说话,生还的人努力活着,他救师兄回家,以为是大幸,可师长断臂,他才觉察原来人间不像他所想象得如此纯粹平易。阴阳生两仪,两仪生万象,黑黑白白,当他怀揣迷惘之心第二次下山,被人间混沌交缠的黑白搅染在泥泞的墨缸里,勉力崩溃地不想在此沉沦,付出所有勇气想要回到华山,回家一次,但这一腔不易地积攒起来的勇气最终还是“不合宜”。
不合宜。
他忽然想起明露抚剑时曾说过的话。
枯颜英骨,一者英雄,一者偷生,应不相配,系之不美。
——应不相配,系之不美。
雪游黛色的眉都蹙起来,喉间闷痛,转身伏颈时,闷落抑郁在胸膛间的气久久未平。
独孤琋久久未语,却伏唇去吻雪游白皙的眉心,这一个吻轻柔得像是羽毛拂落,雪游闭眼紊息的呼吸里,看不见独孤琋双眼悯然地垂落,俊丽秀美的少年落在他眉心的吻虔诚而悲伤。
怎么会不明白。满城属于李唐江山的荣光都被异邦人的枪尖挑落,巍峨的城邦在割据藩镇的叛贼手中沦陷,直面强敌的将军在苍雪皑皑的龙城率死直争,高贵的公主低下被斩落的头颅。
而他不是英雄,和薛雪游一样。一样的命,同弦而铮的悲鸣,他们都什么都没能做到。
他岂会不懂。
……
独孤琋轻易不会言说放弃或低头,外表锦绣荣华的佻艳肃丽下,内里是铮而怒鸣的钢筋铁骨,这或许是他与薛雪游最大的不同,没有多余而温柔哀悯的善良,就算有,也大多在勾心斗角的算计和厮杀间消磨殆尽了。他很愿意骗一骗雪游,且不教他看出来,也依然能把雪游拿捏在掌心,甚至是捧在心上。他不低头,也详然雄略,说要喜欢雪游,便很势在必得——
独孤氏在长安城的别居要算溯到信成公主身上,虽然官邸曾在因与杨贵妃争权一事上被罚没过,但独孤家族势大,眼下与霸刀柳氏亲厚无比,两家合拱李唐,又已更换陛上天子,信成公主的宅邸又回到独孤氏手里。这一进是独孤琋闲居的住所,不过此时华贵的檀木门窗都合掩,长安锦绣繁华的夜景和明灯都跳不进雪游的眼,他视野中只见天潢贵胄装饰华丽的居室、独孤琋、燃明的烛火。
肌肤玉白细腻的美人被捆缚起来,两只纤瘦的腕子被软绸缠住,挂到金丝楠木架的横钩上,两条软润的腿被大敞着打开,两膝屈起地折摆在地,身下铺着一层软绵的绒毯。雪游挣脱不开,衣衫早被剥得干净,两只耸挺的乳房上一边在嫩红的奶尖上夹着一个乳夹,下方还缀着白玉铃铛,身下雌穴更未闲着,独孤琋似乎以珠链玩不过瘾,更换一只粗长冰凉的玉势按在雪游软腻窄小的雌穴里,一顶一顶地缓慢抽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