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被从架上解下来在了地板上。

揍人的人好像很有经验。在黎姜脑袋耷拉下来的那一刻不打了，探了探黎姜的鼻息，摸了摸颈动脉又搭了搭脉搏，然后停了手。

然后他妈就举起拖鞋来砸黎姜。黎姜也不躲，最好让拖鞋砸到自己然后反弹回去，否则他妈为了捡拖鞋还得路过他，再顺路给他一脑瓢。

“对着它说。”

比如说中的时候他最不忍心看着同桌薅着发去解理综压轴题。他会很悲天悯人地向同桌讲解他的智商与那题难度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帮助同桌走无解的困境，放下钢笔，趴桌上睡觉。

薛老幺觉得这是褒义，但当屋里的一圈人全都笑声的时候，薛老幺就迷惑了。

揍他的人侧了侧，黎姜就看到了那台摄像机，红灯亮得很刺，像是武侠里什么血蛛丝一类的暗往人的心里发。

“宋琪在哪。”　那人问黎姜。

后来呢，后来黎姜就认识了宋琪。这让他忽然觉得人生除了挨揍挨骂和约炮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让人心里变得腻腻歪歪的。

所以黎姜知这么个揍法儿没有用，他提醒那人摸鱼也纯粹是为了那人着想，他见不得别人在没有希望的困境中执着。

“宋……琪……“　黎姜在地板上，全都因为疼痛而生理蜷曲着，只有嘴角舒展开，念着这个名字傻乐。

黎姜想了想，很简洁地把被他爸妈揍和自己是个1这两件事情结合到了一起。

“算了，你们也学不来。”

第二天同样的程，不同的人，又重复了一遍。

黎姜早都被打懵了。满脑都是血腥味，这会听到有人问话迷迷糊糊望向声音传来的方位。

除了第一天黎姜是自己走到架边儿上摆好造型被捆住的，之后的四天他全都是像一块破布被拎起来固定上去的。那打是真打啊，带麻绳沾着盐抡圆了。

第三天还是。黎姜说那句去你妈的说得越来越虚弱，最后他也不怎么能发声音了，就盯着那镜死死地看。尽量用神确地重复他的回答。

那人却住了黎姜的脸对准了摄像机镜。

黎姜的睛还是很厉害的，他那同桌的说法，觉黎姜那双睛盯着题看十分钟题就不战自败了，会反省自己是不是自现了逻辑谬误，都不好意思呆在那试卷上。

“好。”　黎姜给了那人一个血糊糊的笑，然后转向镜，说：“姓路的，去你妈的。”

“拿着老板工资摸鱼的也不少……“　黎姜提醒那人。总来讲黎姜还是很抗揍的，而且属于越揍越混不吝的那。他爸妈第一次发现他跟男人有亲昵行为之后，把他打了个半死，第二天黎姜就鼻青脸地把自己的自拍照上传到所有约炮网站上，一天不停蹄睡了五个。

“有人给钱，买的就是我们揍你的力。”　揍他的人非常敬业，回答问题的时候还不忘抡一鞭。

“啥S能这么狠啊，下手这么重？”　人家在网站上留言问他。

膀，不如说是薛老幺用肩膀讨好了路眠雨的手，邀似的蹭了蹭。

黎姜盯着那黑漆漆的镜已经五天了。红灯亮的时候挨揍，红灯灭的时候等死。就是这样，循环往复。

约之前人家看他那伤痕累累的样，以为他是个M。

挨打的时候黎姜会被绑在个架上。那只在电视里见过的架，黎姜第一天见到的时候还思考了很久，这是定的还是现成就有卖的，看上去工很专业的样，像是线上生产的，把人绑上去之后刚好能在架上捆成个“大”字。

“你不累吗？”　第一天挨揍的黎姜还空问了问揍他的人。

“死兔崽睛长得跟你那个姘一模一样。”　他爸呸了一声，扭对他妈说。

黎姜他爸妈也经常对黎姜说，看啥看，再看挖了你睛。

“睡0睡得太狠，被0找人揍了。”　黎姜回复。

路眠雨从鼻里面笑了笑。

每天会有专人来揍他。揍他之前打开摄像机，红灯亮起，勾搭着他里的血也一一往外冒。揍他的人每天不一样，手法力位也不一样，所以他上的伤总是形状各异又全面覆盖。

黎姜对于自己的取向认知首先来源于生理冲动，其后才来源于情需求。而这情需求，就是宋琪给他开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