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哪儿搞到这些手段？“　路眠雨问。他大概明白了黎姜痛苦的来源。

“你让老肖开车接你回去玩儿你们的啥AB的吧。“

“另一些人，主要在神。“　薛老幺把右手的馒晃了晃，又掰成了两半，左右手各一半。

“都给您备下了，您只需要上网查查BDSM这个关键词。“　薛老幺到即止，他知老板都不喜被人指导的觉。

而现在薛老幺只能僵地冲着路眠雨，他的老板，保持着微笑。

薛老幺欣地笑了。

“当然还可以再细分，到底是语言与行动上的主导与服从关系还是上的制服与忍耐关系，这我就不细讲了。咱们现在就看这块馒。”　薛老幺晃了晃右手上的那四分之一代表“隶“的馒。

薛老幺本来还想再掰，但考虑到馒都是白的长得也都一个样儿，他怕掰到最后自己也搞混了分不清哪块儿是哪块儿了，所以就由于教的限制放弃了科普的想法。

“看饿了。“　路眠雨冲薛老幺咧嘴笑笑。”号里吃惯了这搭。“

路眠雨骂都骂不来了，他觉得薛老幺说的就是个悖论。这被动与听从约等于你想拉屎了发现厕所堵了不许你拉，这他妈的能吗？

“那如果反过来呢？有这心理需求的人和您发生关系，要求您卑微到尘埃里，听从她的一切指令，以她的需求为纲，自己的生理冲动只能靠哀求、靠她的施舍来满足？您会觉得吗？“

薛老幺一看路眠雨那五味杂陈的表情就知他已经被彻底绕懵了。懵了好，起码说明他已经走这个迷了。让路眠雨去思考一个问题还是很困难的，第一步已经完成了。

包间门被推开，服务员端着个木制的小托盘，三四样致的小咸菜，一小笼冒着气儿的香馒，一颗新鲜的茶叶。

老师当时给了他一脑瓢。

“行，我走了。把你车开走了，你去加油站那儿开我车改天来换吧。“　路眠雨抓起车上薛老幺的车钥匙，把自己的扔给了他。路眠雨的车还停在抓回黎姜的那个加油站。

“麻烦再上一笼馒，几样儿咸菜一个茶叶！“　路眠雨冲走廊上的服务员喊。

路眠雨提上药拉开包间门就离开了。

“如果把满足这分人望的手段，放在另外两分人的上……“　薛老幺指了指”主人“馒和盘里包有路眠雨的那二分之一的”普通“馒。“......那就不会带来任何快，只剩下耻辱与神折磨。但我们应该谢这分‘隶’的存在以及他们对望的大胆追求，使得我们了解了各各样制造羞耻的手段，反过来在其他人上施展，从而变成一刑罚……“　薛老幺眯着睛笑了笑。

薛老幺拿了个馒，掰了两半儿。

“我听差不多明白了，神么，这玩意儿，我也懂，就是我上小学的时候，有些娃们就享受被老师表扬的快，有些学生只有跟老师对着才觉得自己酷。需求不一样么。迫他们换，谁都会难受。“

十只小蝌蚪找妈妈，七只选择向左游，剩下的选择向右游，问向右游的总共有几只？薛老幺当时还是薛小朋友。他回答老师说，爸爸告诉我，小蝌蚪哪儿都不能去，必须装里扎扔掉。

正是朝最烈的时候，黎姜的脸变得象了起来，路眠雨在车里正对着朝霞的方向，那里燃起了一团火。

路眠雨掰开馒把七七八八的东西全都了去，然后开始了漫长的咀嚼并思考。

“有些人以绝对主导、统治压迫为神，越是居临下对他们的伴侣颐指气使越，我们称这一方为主人。有些人，以屈服祈求、被人支为满足，越是忍气吞声卑微可怜越，我们叫他们隶。“

他并没有上去找黎姜，而是坐在薛老幺的车里在手机上学习了整整两个小时的BDSM知识。当两个小时之后路眠雨着僵的颈椎重新抬起来的时候，路边新开业的商场门挂着的气球在他的里都成了一颗。

“古人说的还是准，癖好这玩意儿，换不成。嫱丽姬，人之所也；鱼见之，鸟见之飞，麋鹿见之决骤，四者孰知天下之正哉？“

路眠雨盯着那馒，沉默了很久。最后他站起来打开了包间门。

好在这只笨鸟最终还是飞起来了。

薛老幺在那一瞬间共情了他们小学的数学老师。

“那我……“

伴随着榨菜卤的味从鼓的嘴里被吧唧吧唧地诵，用以解释SM的癖，薛老幺瞠目结地望着路眠雨，他终于理解了什么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这是您这样的人，主要在生官。“　薛老幺把左手的那二分之一馒放在桌上。想了想又拿起来放回了盘里。代表老板的那一半馒待遇得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