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幺沉默了一会儿。

“我知。我自愿的。”　薛老幺还是那句话。气氛有些压抑。

更何况还他妈的是别人的情。

路眠雨也笑笑，摇了摇。他倒是不觉得薛老幺有多么贱了。但他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情是冷自知的事情么，外人也不好说什么。

“行，可能些时间，之前也大概打听过，姓黎的没什么特殊背景家里很普通，查起来大海捞针不怎么容易。”　薛老幺说。查个家世显赫的宋琪简单，查个普普通通的市民难。绪线索太少。

哭个哭哭个哭！大老爷们儿哭咧咧的像什么样！遇见了这烂人甩了扭走开就行了！还至于把自己憋哭了！自己一辈就没有因为情的事情这么窝过！

“没事儿你慢慢查，只要保证结果是可信的就行。”

路眠雨。“别太上心了，老肖那人……好，就是，哎咋讲……反正你也别太上心了。”

黎姜的影现在了手机屏幕上。在看到黎姜的那一刻，路眠雨的眶就被泪糊满了，影像变成了朦朦胧胧的一片，梦中似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　路眠雨没了耐心。他之前烦薛老幺就是因为这个。被人傻了么成天磨磨唧唧的一句话分三段说。

路眠雨扭了看盯薛老幺，把薛老幺看得心里一阵阵发。“您给他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别……“

路眠雨擤了个鼻涕抹掉了泪。捡起了自己的手机。屏幕碎了，监控App也已经给

“呃，那……“　薛老幺还是支支吾吾。

“你帮我查个人吧。就是黎姜。查查他的背景，越详细越好。”　路眠雨代给薛老幺。他们这群人里也就薛老幺的心细能办这些事情。

路眠雨忽然猝不及防地把手机狠狠摔向了墙面。

路眠雨也沉默了。换成以前他绝对一脚就把薛老幺踹开再骂他一句贱货，可今天不知怎么了，那声“我自愿的”却一直缠在路眠雨的心里。

路眠雨挥了挥手打发了薛老幺，独自走了办公室锁上门。

或许他这话也不是对薛老幺说的，而是对那一份有去无回的、不对等的情。路眠雨望向窗外，黎姜那视死如归的神情又变得清晰了起来。

老肖在外面玩的，男女不分，从大学生到熟男熟女，炮友情人无数。路眠雨也不好说人家的这些私事，却又担心薛老幺到最后竹篮打一场空，把自己搞得狼狈不堪。

“只是炮友，他把你搞成这个惨样，你还在这儿替他求情？”

想到靠不住的，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　薛老幺有些战战兢兢。路眠雨的手狠是了名的，老肖那么个混黑混了二十多年监狱里呆了小十年的人都怕了路眠雨，把他在薛老幺面前渲染得一副活阎王的面孔。

“你俩不是炮友关系么？“　路眠雨打断了他的问话。

“嗐路总，我就是一贱货，谢谢您还提醒一句。”　薛老幺玩笑着打破了沉闷。

他有满心的怒火，却不知自己到底在生宋琪的气还是在生黎姜的气，也有可能是生他自己的气。

他拿了手机，打开了监控。

“没什么麻烦的，你的已经很周全了，办事儿么，考虑再多也会有纰漏，修修补补的事情才能往前推，没事儿你别有什么心理负担。“　路眠雨有些心不在焉地安着薛老幺。

“呃，是……“　薛老幺不知路眠雨咋忽然提起了这。虽然是明摆着的秘密了，但也没人就这么正儿八经地开会一样提来啊。

“我也是自愿的。”

“老肖，他也不是故意的，他说您……要剁他手指来着。”　薛老幺试探着看着路眠雨的脸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