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爸妈天天都叫我去死，我只想跟他们对着。我是个垃圾，多余的野私生，他们想把我从这个世界丢去，可我偏偏要留在这里恶心他们……“

他活着的意义是宋琪给他的。宋琪就是他的全。像那天空的校园里忽然席卷而来的夜雨，浇了黎姜的全世界。

路眠雨撒就跑。

一门之隔，黎姜抬望向了那扇窄小的、焊着铁栅栏的窗。那里透些午后的光影，带着些枝杈的形状，细碎地洒在地面上，像那个雨夜里摇曳的路灯。

大门哐镗一声被锁上的那一刻路眠雨忽然想起，自己好像每次从这扇门离开的姿态都不怎么优雅。

“生活是……“　宋琪趴在黎姜脸上亲了一下。“生活是有的啊。是你吃不饱了我会心疼，你生病了我会着急，你要是离开了我的世界就黑暗了。”

“你哭什么？”　黎姜忽然问。

“路眠雨。你想好了吗？到底是要跪起捆着，还是不捆跪趴着？”　黎姜又问了一遍，一下把路眠雨拉回到了现实。

“这么大雨你来嘛？”　从教学楼里来的黎姜了件儿衣服，看着路灯下撑着伞的宋琪。

他也不相信这能给路眠雨带去什么享受。路眠雨个大直男，BDSM一碰都没碰过，完全就是怎么能恶心自己就怎么来，和快完全没有关系，就算是也是在看着自己被他彻底打压制服这胜负上。

“雨太大了不好坐车，我开车来接你，但是学校大门不让，我就只好过来等着，不知你们办公室有没有伞，怕你淋到，打你电话你又关机。”

路眠雨不会懂。

“要绑我就要跪起，四肢着地是捆不上去的。你说不许我在你面前直立，跪起算是直立吗？”

“好了。”　黎姜对路眠雨说。

黎姜侧了侧脸，路眠雨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黎姜的手腕上落了好几滴泪。还混着一滴鼻涕。

黎姜的前二十年，就是因为犯倔而活着，如果哪天车祸了发生意外了突然死了，他也只有一个遗憾，就是再也没法儿膈应他爸妈了。

他不是M也不是sub，更是和路眠雨没有丁儿情，他咀嚼不来这场有任何的快。

黎姜真可，真有文化，凡事都要问清个定义和前提，就是和自己这些大老不一样，如果把黎姜娶门，那老路家也算是有个学历的了。生一窝小崽是不是脑各个都好用，个个都能成科学家。路眠雨对着黎姜的儿了一副小迷弟的嘴脸。

“是。”　黎姜转了个，爬向刑架。

“你再不会被他们定义。小姜，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那不一样，活着是活着，生活是生活。“

黎姜停在了刑架前。

他拽着黎姜的发就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摆成了直立跪着的姿势。梦里的黎姜是自己的，这个黎姜是宋琪的。路眠雨在黎姜后边哭边用力把他捆在了架上。

“靠还用你告诉我好了！老又不是瞎。”　路眠雨骂骂咧咧地指着刑架。“过去把自己捆好。”

黎姜的嘴被宋琪用堵住了。

宋琪摇，温顺又恬静。

“手机没电了。“　黎姜有些心疼地责怪。”你太事儿了宋琪，我咋样都能活。“

“你知我之前为什么活着吗？”　黎姜着泪用手指轻轻划过宋琪的角眉梢，勾勒一个清秀的廓。

路眠雨这次能看到黎姜的全景了。后里的假使得黎姜的双在爬行时并不拢，就在大之间左右摇摆着，轻轻撞击着大内侧的肌。

宋琪把伞举在黎姜，自己一大半儿在外面。黎姜揽住他搂自己怀里。

！自己都和白日梦中的黎姜生娃了！娃们都长大成科学家了！嘛要叫醒我嘛要叫醒我！路眠雨气急败坏。

“有啥不一样？“

那天黎姜盯着宋琪看了好久好久，从他汪汪的睛里看到了一个不是那么垃圾的自己。

如果自己能和黎姜躺在一张床上，黎姜能躺在自己怀里，自己一定要一只手揽着黎姜，另一只手握住那一团漂亮的。也不放开。路眠雨想着想着就自己咧嘴笑。幸好黎姜已经爬过了他面前，儿重新对着他，并不能看到他这副痴傻的表情。

“嗯？没有啊。没哭啊谁哭了！”　路眠雨慌地抹了一把脸像是坏事被发现的小学生。

路眠雨就是从小被坏了，人人都顺着他，接受不了失败和挫折。四年前那一场官司让他难以释怀，非要比个低，这纨绔弟，不把别人在脚下踩着当上石就活不利索。黎姜就是这样理解路眠雨的。